第89节(1 / 2)
面对好友的无情揭穿,沈乐却是义正言辞的说道:“什么白吃白喝白看书,这自家叔侄的事怎么就白吃白喝了,我这做叔叔的,瞧瞧侄儿的读书情况,也好指导指导,这读书人的事,那能叫白蹭书嘛。”
这话说的还挺冠冕堂皇,听得谢齐却是一脸的嫌弃。
不过,这“狐朋狗友”的,能混在一起,这两人本质上便是半斤对八两。
毕竟,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不,沈乐听完他的话,当即便冷哼着反击道:“咱俩谁也甭笑谁,你说怕坏了你大哥的兴致,得了吧,这乞巧节和你大哥也没多少关系。”
说着,沈乐还颇为乐呵地挑了挑眉,“这日子,向来都是世家女眷的盛宴,每年腥风血雨没个清静,如今你倒是躲在山上,难得安宁一回,这会儿心里还不知怎么高兴着吧。”
乞巧节,世家女郎不过是拜月吃巧果,顺便斗个艳,挣个手巧的名头,可这各家的大妇主母们光着拜月聚会便藏着许多的弯弯绕绕,人情世故。
至于大妇们的斗艳挣名更是腥风血雨,其中更是牵扯到自家的丈夫,儿女,家世等等,诸多繁琐,当真令人头疼。
谢齐想起往年的乞巧节只觉脑壳生疼。
无奈揉了揉眉心,他亦感慨:“哎,这节啊,小姑娘家家的玩玩也便罢了,可那些个大妇斗起来,简直比朝堂论政还……还不如让我多上几次朝堂呢。”
自古政坛多风雨,可比起世家大妇之间的争斗,谢齐宁愿多搞几次政斗。
对此,沈乐倒也十分理解,毕竟他也不爱惨和这些个明争暗斗的事。
看着近在眼前的桃花居大门,想着今儿个终于可以摆脱山下种种繁琐,两高龄“弃男”终于忍不住的露出真实的面目来。
两人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目光中亦带着雀跃欣喜。
待一跨入桃花居院门,谢齐兴奋地叉腰仰天狂笑:“哈哈哈,本大爷终于解脱了,人生当如此,闲云野鹤,悠然人间,哈哈哈——”
笑到一半,又突然拍手,“对了,正好三郎他们不在,我知道三郎在后院的果园里埋了不少好酒,今儿个高兴,咱们正好偷……咳咳,正好帮他松松土,嘻嘻嘻——”
明明就是想偷挖酒,竟说成帮忙松土。如此无耻的言辞,听的何伯脑门突突突的直跳。
作为谢家老人,何伯也算看着谢齐长大,他对着谢二大爷也是十分无奈,只能暗中期待沈乐能稍有些节操,替他好好说说谢家这位二大爷。
可惜,节操这东西,十年前的沈乐或许有那么丁点,十年后的今天,他却是掉的半点不剩。
“不愧是我好兄弟。”沈乐赞许地拍了下谢齐的胸膛,“正好,我一早去厨房藏了不少新做的巧果,对了,三郎前日腌制了好几坛酸辣藕片,还有山下刚收上来的菱角,啧啧啧,有酒有佳肴,不如你我……”
语意未尽,两人却是相视一笑。
何伯瞧着他俩,亦是感慨万千。
这好好的世家子弟,还都一把年纪的,怎么就这般做贼似的,没个正形。
一言难尽之余,他亦扶额吐槽:“两位爷,您二位惦记三郎君那些个私藏时,能否避着些老朽。”这般光明正大的谋算,他要做睁眼瞎也不好做呀。
听到他这话,谢齐嘻嘻笑着,伸手拍了拍何伯的肩膀,宽慰道:“何伯啊,我瞧着三郎都胖了不少,我这不是为他好吗,免得他整日吃个没完,到时候还得重做四季衣裳,这还浪费面料,啧啧啧,这奢靡浪费之风不可取,有违传承之道哟。”
为了谢家千世之传承,谢齐自认也是操碎了心——想想,他这二大爷做的,实在太伟大,太无私了。
见过无耻厚颜的,却没见过这瞎扯能扯如此离谱的,还净往自个脸上贴金。
“哎,这爷长的不只是年纪啊!”
看着谢齐和沈乐狼狈为奸的身影匍匐着,向后院果林潜伏而去,何伯只仰天一声长叹:“话说,这俩大爷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求于他们三郎君。”想想这几日,谢齐和沈乐乐不思蜀的模样,这可能性还是极高的,
而此时的琅琊山山脚处,牛车缓缓,尘土渐远。
谢云曦坐在车上,迎着晨间微凉的风,阅览车外秋意渐深的风景,本是怡然悠闲,好生自在之际,不想——
“哈欠”一声。
所谓,一想二骂三感冒,谢云曦揉揉发痒的鼻子,回首遥望那渐远的琅琊山,不知怎的,心中亦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不过——
“总不至于把我桃花居给拆了吧,也就这么一天,应该没事的,再说……”
想起某事,谢云曦嘴角一扬,颇有些不怀好意地呢喃,“那些个巧果,沈叔不知现在吃没吃,加了黄芥末的巧果,这味道,想想就刺激,嘻嘻嘻。”
一旁,谢文清听了一耳,只觉太阳穴突突一跳,当真脑壳生疼。
琅琊山,桃花居,祸害窝,“哎,什么时候能安生啊!”
第89章
乞巧节这一日, 各家的女郎三五成群,呼朋引伴, 好生热闹。
日间, 无论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还是世家大族的女郎,她们都会进行穿针乞巧的比赛。
所谓穿针乞巧便是让参赛者以五彩丝穿九尾针, 先完成的称为得巧, 后完成的则为输巧,得巧亦有彩头, 彩头各有不同, 并不在贵否, 只单纯讨个吉利, 图个荣光。
当然, 这日间穿针乞巧之荣自然于谢年华无关, 作为手残党,谢二姑娘的女红向来惨不忍睹。
不过,输人不输阵, 作为女红垫底的名人, 她虽总要被冤家对头乘机冷嘲热讽一番, 却依然年年不拉地参加世家女郎的乞巧宴, 可谓是重在参与之典范, 精神可嘉, 也只是精神可嘉。
这不, 今年这场宴,她依旧不负众望,成为“输巧”最末之人。
然而, 谢年华脸上那独特的妆容却令所有女郎都忽略了比赛的结果。
时下之人重容颜, 可谓“颜即正义”,无论男子还在女郎,亦对各种妆容如数家珍,如今出了这么一款清新脱俗的新式妆容,各家女郎那还有什么穿针引线的心思。
从日间到晚间拜织女之前,众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围绕着妆容,胭脂,发饰等之类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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