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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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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曦却抬头向着偏厅处,扯嗓门嚷嚷:“无心大师,借您徒弟在树下接个果不算违规吧?”

接果?柿子!

——这小子还真想用柿子做膳,呵!

无心以为谢云曦这会儿已乱了阵脚,不然好好的爬树摘果就算了,怎么连虫子都抓。

“看来是真糊涂了,不过,别的不说,你们谢家这兄弟情倒是挺深厚,竟连礼节形象都能放下,确实不容易啊。”

谢十二虽从未见过,但也听过谢云曦不少的“荒唐事”。

“咳咳,三郎不易啊,真是难为他了。”心虚之极,故又强调,“其实我家三郎一直都很重仪态的,此次这般,实属无奈。”

——呵呵。

谢年华嘴角微抽,心下吐槽。

然,嘴上却故作伤感:“哎,先生,晚辈知您曾有誓言,不好出手违诺,可血荒之毒,如今只有您可解。看在我弟弟这般诚心,宁可不要仪态,不要声名的份上,求您救救我家兄长吧。”

又道:“我谢家子弟向来把仪态,名声看得比命还重啊,三郎他……我和弦哥他……”

语未尽,却哽咽。

当真卖得一手好惨。

不过,无心这半百岁数,什么人没见过,哪里看不出谢年华的那些道行。

但一个“弟弟”,一声“兄长”,却让无心回忆起和吴忧的种种过往。

同样是兄弟情深,同样是血荒之毒,此间滋味、煎熬,怎一个心急如焚四字可道尽,言明。

“哎——”无心心中感慨,起身步至门关处。

隔着数米之遥,他仰首看向树上的少年。

两人四目相对,无心似从少年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眸中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罢了,罢了。”无心终是心软,不欲再添刁难,但嘴上却硬道:“接个果而已,老朽像是那般小心眼,不讲道理的人嘛。”

摆了摆手,他亦吩咐了树下呆立的郝平凡:“你便帮着接个果,没得叫人说为师小气,故意刁难人。”

“哈?哦。”郝平凡应和着,又挠了挠头,一脸憨实道:“可先生,您不是本来就是小心眼,故意刁难人的吗?”

一如既往的耿直,坑师。

无心:“……”想毒死徒弟的第n+1次。

谢云曦,谢十二和谢年华:“……”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第110章

师傅难为, 徒弟易坑。有些事说多了都是泪,有些人看多了易折寿。

为了多活些年头, 无心干脆眼不见为净, 直接甩袖入厅。

待他重新入席,谢云曦那厢已麻利地摘起青柿,往树下抛去。

柿树下, 郝平凡兜着宽大的衣角, 很是默契地用衣做网接住柿子,嘴里还嚷嚷着:“啊呀, 贤弟, 那儿还有颗大的, 您快去摘了往我这儿扔……”

待那柿子入怀, 他更是乐呵傻笑道:“好身手, 这一扔那是一个准, 在下佩服佩服!”

谢云曦笑意冉冉,“过奖过奖,郝兄这身手也是极好, 脚下如风, 手稳如松, 来, 兄弟, 再接我一个大柿子。”

从客气的“云曦君”到亲切的“贤弟”。从礼节性的“平凡兄”到熟络的“郝兄”——男人的友谊也许就是几颗柿子抛接的那几个来回。

这柿树下是贤弟郝兄叫得亲热, 那厅内却有人听得牙痒、心肺疼。

——是老夫脸色摆得不够明显, 还是袖子甩得不够大?这混账徒弟,到底谁教出来的。

——艾玛,好气!

无心气极, 自然瞧身边的人愈发不顺眼。

他瞪着眼, 吹着胡子,没好气道:“别以为爬个树,会摘个果就能做出一席午膳,也别以为老朽会心慈手软,给尔等放水。”

说着,还颇为不屑地冷哼,“哼,就算你家谢三郎能放下礼节,不顾体统,可终究还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文弱书生,老朽就不信他还能亲手提斧砍柴。”

想到等会儿谢云曦忙活半晌,结果却发现生不起灶火,寻不到可用的木柴——那挫败,那无助,光只是想想,便叫人心下暗爽。

毕竟,他自个倒了面子,自然见不得他人有好果子吃——人之劣性,古来有之。

哪怕是堂堂一代名垂千古的神医也不能免俗。

可惜,面对如此这般□□的轻蔑,谢十二和谢年华却只对视一眼,随即低头端碗,淡定抿茶。

瞧着两人动作,当真像是说好的一般,整齐划一,默契十足。

“哈,这水味道当真不错。”谢年华品着碗中半点滋味都没有的热白水,楞是把一个缺了角的破碗,端出了名贵茶器的既视感。

另一侧,谢十二则吧唧吧唧嘴,煞有其事地说道:“年华啊,这你就不懂了吧,此茶乃返璞归真,简而清,清而纯,当真天下少有,吾等今日得幸饮之,亦要多谢先生。”

谢年华心领神会,亦随谢十二起身作揖,“多谢先生。”

两人这一唱一和,神情自然,看不出半点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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