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梁风走到别墅的正门,还没抬手按门铃,棕色的大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浅黄色的针织衫。
“小姐请进。”
她也称她叫小姐,梁风心里大概知晓,开门的应该也是为沈颐洲做事的人。
他手下的人倒真是“训练有素”,梁风心里竟忍不住想笑。
阿姨随即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早就准备好的浅灰色棉质拖鞋,蹲下身子要帮梁风换鞋。
梁风后撤了一步,弯腰自己拿过了拖鞋,“我自己来就好。”
阿姨也不勉强,笑着站到了一边。
“小姐喝点什么?”
梁风摆手,她目光有些漂移地在屋子里扫了一眼。
“请问……?”
阿姨立马会意:“先生在楼上,我现在正要把睡衣送上去。”
梁风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阿姨的意思。
他在洗澡。
现在叫她来,目的真是过分的直白了。
梁风心底发冷,脸上笑意依旧。
“您直接把衣服给我吧。”她说。
“好的,那您稍等我去拿。”阿姨随即便转身往另一个屋子去了。
梁风换上拖鞋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室内温暖,缓解了外面秋雨的冷意。
这件别墅的装修是很明显的意式风格。
大面积铺设的实木地板给整片空间打上了沉稳清冷的基调,家具多以胡桃木为主。然而室内并不显得阴暗,因为客厅的另一面墙是一整块没有切割的落地窗,目光穿过去,就能看见后面一片因为雨水而变成深绿色的草坪。
梁风并没有等太久,阿姨很快拿来了一条还带着烘干机温度的衣服,折叠整齐,交到了梁风的手上。
“我带您上去。”阿姨说着朝楼上去了。
梁风跟在身后。
相比于一层的空旷清冷,二层更多了一些生活的气息。
楼梯连接的是二层的客厅,一走上来就能看见一整面由书架装饰而成的墙面,灰蓝色的沙发摆在客厅的正中央,茶几上还有一本合上的书。
“小姐,先生的房间在这里。”阿姨很快走到了沈颐洲的房间。她在门口停下,等着梁风过去。
梁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小步跟了过去。
“谢谢。”
阿姨很快下了楼。梁风伸手把门推开。
扑面而来的一种冷意。
梁风意识到这间屋子没有开空调,应该是被沈颐洲自己关掉的。
睡衣搭在左手,她反手将门轻轻地阖上。
还没来得及扫一眼他的屋子,就听见了一声开门声。
目光随即就落了过去。
清冷的卧室里,只有靠近床头的一盏落地灯开着。梁风此时才发觉这屋子里格外的阴沉,原来连窗帘都厚厚地拉上了。
靠近里面的浴室门打开,她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
梁风其实知道,沈颐洲绝非他表面上叫人看上去的那样懒散、颓靡。他伸手扼住她脖颈的时候,他低头亲吻吮吸她的时候,她都能颤栗地感受到他那副皮囊之下摧毁人意志的力量。
然而,当她这样直接地看到他赤/裸着上身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那种脚下即是万丈深渊的惶然感变得更加明显。
像是既忌惮他的力量,又渴望他的力量。
深黄的光影里,沈颐洲笑着瞥了站在门口的梁风一眼。
他慢悠悠地走到床头坐下,不缓不急地点了一支烟。
幽暗的卧室里,连沉默都被无限地放大。
沈颐洲黑色的发梢还有些许的湿漉,他安静地抽了半支烟,仿佛慢慢地缓过了神。
抬头朝梁风看去。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腰部被紧紧地束起,下摆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色百合。
白皙的脚踝瘦而长。
乌发黑眉,倒有几分慷慨赴死的意思。
“过来。”沈颐洲说。
梁风终于从僵硬里苏醒,她走到了沈颐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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