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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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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颐洲显然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不再帮她出牌。空着的一只手摸在她的肩头,仿佛也在同她一起等一把能胡的牌。

第七把,梁风终于等来了。

不仅有清一色的潜力,还是万字牌一条龙。

梁风看着桌面上打出来的牌,知道自己要听的那张牌或许还没摸到,又或许已在某一方的手里。

她微微屏气,继续跟着大家一轮轮地摸牌。

沈颐洲又重新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地看她这把到底能不能赢。

很快,梁风就摸到了一张一条,在她手上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其实她已经足够听牌了。

只不过若是留着这一对一条听牌,那她就失去了清一色,手上的这副牌就变成了最最普通的胡牌。

片刻的犹疑,梁风不动声色地把这张一条打了出去。

沈颐洲微微眯起了眼。

他坐正身子,偏头靠到了她的耳侧。

“你不该丢的。”

梁风耳后激起酥麻,面色不变地说道:“我知道。”

最简单的三个字,沈颐洲不由地开始重新审视她的牌。

而梁风很快又重新把手里仅剩的这张一条丢了出去。

沈颐洲这才知道,她笃定这把要胡清一色和一条龙。

深绿色的麻将桌上,只有一盏落得很低的琉璃灯。

温黄的光线恰好只将这一圈在麻将桌上叮当作响的人们包拢。

沈颐洲看着她不断地把牌丢出去就是要死磕清一色,竟有几分背水一战的意思。殷红的双唇抿起,目光专注地看着每家的出牌、摸牌。

他竟不由地想到那天,她跟着他走去洗手间,而后又跟着他上车的那一天。

沈颐洲其实已经看穿了她那天的意图,在洗手间外等待的时候也知晓她大概是放弃了计划。

最后等她出来,不过是他难以忍受秀场里的无聊,想找个人逗弄一下罢了。

可她当真就跟了他出去。

也当真上了他的车。

目光随即也转到牌桌上。

这一局也算得上是十足的蹊跷,四家都已听了牌,却摸了好多圈没有一家能胡牌。

桌上的牌很快就只剩下一小摞,其余的三个人已经互相猜起了牌。

其实打到最后,各家手里差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然而他们猜来猜去却没有人关心梁风到底在等什么。

不足为奇,她从上桌以来就是一头雾水,不仅把把输,还在沈颐洲的“指点”下专给别人送胡牌。

十足的愚蠢花瓶,不值一提。

然而,四个人又摸了两圈下来,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胡牌。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焦灼,大家都有些沉默地熄了声。

麻将桌旁不知何时也多了好多前来围观的,但都是站在那三个人身后瞧着的。

梁风的牌,被自动认为是必输。

又到梁风摸牌。

她此刻手上其实已全是万字牌,只要随意再摸一张万字牌都能保证是清一色并且极易胡牌。然而她却再没摸到过任何万字牌。

很快,桌上的牌只剩最后两张,梁风摸倒数第二张,最后一张该是一个被称作满爷的人摸。他是今晚这张麻将桌上赢得最多的一个男人。

焦灼的局势就要进入尾声。

沈颐洲也凑近了牌桌。

倒数第二张,梁风摸到了一张九万。满爷没等她打出来,就有些着急地要去摸自己的最后一张牌。

可没想,梁风轻轻地笑了起来。

随后,“杠。”

连同刚摸的那张九万,她把自己手里的三张九万整齐地摆在了牌面上。

满爷悬在空中的手一滞,听到梁风问:“满爷,我是不是还得再补一张牌?”

昏黄的灯光下,她目光直直地看向坐在她下家的满爷,几分毫无畏惧。

满爷面上一白,可转瞬就恢复了笑意。慢悠悠地收回了手,笑道:“沈老板今天带过来的小姑娘真是有魄力啊,只剩最后一张牌了,现在杠是不是一会要海底捞月、杠上开花啊!”

满爷说完,围观的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

梁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认真地回头问沈颐洲:“什么叫杠上开花、海底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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