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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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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阿威怎么想的?难怪他读书读了那么久, 也没一点长进。”

原来书生们是在讨论小说《武林盟主记》, 他们对于原盟主死了, 结果魔女变成盟主极其不满, 纷纷要作者阿威出来解释, 可阿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也许他已经猜到这个结果,早就躲起来了。在小说里,但凡是个男人都有或大或小的罪恶,而魔女踩着他们的尸体,成功登上了顶峰。

书生们气势汹汹,要去找阿威要个说法,甚至还有人说要去举报他,说他捏造事实,丑化男人,侮辱男人的尊严。

他们当中,有生气的,有嫉妒的,也有浑水摸鱼的。毕竟阿威连秀才都考不上,却因连载一本小说,得到了空前未有的瞩目,茶舍老板还因此厚待他,听说他的母父得到的工钱就比其他人高了不少,甚至承诺只要他写得好,还要与他继续合作分茶舍的抽成。

阿威的连载小说在泾阳城很受欢迎,因为剧情曲折,高潮迭起,又通俗易懂,连读书不多的人也能听懂,据说还有人把印出来的小说都买下来了!

这怎能不叫人嫉恨?

陆子怡不喜欢这本小说,不过也看不惯有人因为不喜欢就去举报。她道:“这群书生真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

苏辞叹道:“没想到他们真的会那么做,真是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呵,以为自己是例外,若真是举报成功,那之后又有多少人能独善其身?”

苏辞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年纪三十左右的妇人。

那妇人看到她,眉眼弯弯:“苏姑娘,真是巧啊。”

苏辞回礼道:“我们就要离开,出来置办点东西,不知红夫人也在这里?”

红夫人笑道:“我来这里听书,没想到会碰上这些人。”

陆子怡道:“夫人喜欢听书?”

红夫人跟随母亲经商,打理家业,手段凌厉,对外一直是温柔刀的形象,知道她喜欢听书,陆子怡有点意外,这样的人竟然是无悲最有钱的商人。

红夫人笑道:“一点个人兴趣罢了。”

陆子怡道:“我是不大喜欢,不过连你都来听书,可能这本小说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吧。”

红夫人道:“不,其实到处都有这类小说,只是这本小说的后续要比其他的有意思些,我还想看看这小说能写到什么程度呢,不过目前来看,这小说应该是到此为止了。”

苏辞以为红夫人说的是书生们要去举报这小说,便道:“他们要去举报这本小说,会成功么?”

红夫人摇摇头,道:“我去见了小说的作者,奇怪的是,我觉得他不像是会写出这小说的人,还以为这次能找到一个稍微不同的作者了。”

苏辞道:“有的人也许只是其貌不扬。”

红夫人没有反驳,她笑道:“朝歌里太多这样的作者了,我想,听众或许需要换个新口味。”

红夫人到泾阳城后,无意听到说书人在说《武林盟主记》,便在城里待了几日,小说的发展越来越有意思,但写书的人却和她想得不一样,红夫人还要再做考量。

那阿威太平凡了,他似乎只是比一般人多读了些书,脑子里的想法却和其他人没有两样。红夫人不需要这样的人。

————

当听到聚集在梅香书舍的书生们都被抓了,苏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客栈的店小二嘴皮利索,不厌烦的又给客人说了一遍。

原来昨天那些嚷着要去举报的书生们,一时找不到阿威,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突然说要去县衙举报。他们大部分人,只是想给阿威一个教训,但有人这么提议,还说“谁不去谁是孙子”,又说“怕什么,我们人多势众”,还有的说“就是教训教训阿威”,于是便真有那么些头脑发热的书生,一齐涌进了县衙。

万万没想到的是,衙役不仅抓了阿威,还把他们也抓了,罪名是妄议太|祖。

书生们傻了眼,他们只是来举报的,哪想到会把自己搭进去,还被安了个妄议太|祖的罪名,他们哪里敢妄议太|祖?一定是有人污蔑他们,于是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有关系的早出去了,没关系的还在牢里呆着。

呆在牢里的书生们叫苦不迭,他们吃不饱睡不好,还被打了一顿,不禁暗暗恼恨起来,恼恨写书的阿威,恼恨提议的人,唯独不恼恨自己。

也有书生对此不认同。

那就是泾阳城今年高中举人的彭一鸣,他一直待在茶舍里,没有跟着他们去找阿威。听说书生们被关进牢里,便来找奚石方询问缘由。一进县衙,他便看到奚石方在客厅里喝茶,仿佛是在等人。

听说来意的奚石方客气万分,盛情款待他,甚至还带着他去牢里转了一圈。

但那又怎样?

一旦被安上妄议太|祖的罪名,哪有那么容易被放走?

彭一鸣不服气,道:“石方兄,我想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妄议太|祖,这肯定是哪里有问题。”

奚石方道:“一鸣兄,你别急,但确实是有人举报他们,衙役也问过话了,他们的确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彭一鸣不悦地道:“什么是不该说的话?”

奚石方冷笑道:“一鸣兄,实话告诉你,是有人跟我说,那些书生在茶舍里常常讨论女人不该如何如何,还经常辱骂女人,我朝太|祖即是女人,他们辱骂女人,便是辱骂我朝太|祖,这难道还不算有罪?”

彭一鸣惊道:“这是误会,他们只是在讨论最近连载的小说剧情,绝不是对太|祖不敬。”

————

另一边。

衙役。牢中。

牢里阴冷得要命,时不时就有老鼠钻出,可书生动也动不了,因为他被戴上了枷锁,面前还有一个身穿蓝衣的衙役。

“说,”那衙役不耐烦地道,语气傲慢,“到底是谁指使你那么说的?”

书生很想有骨气的冷哼一声,可他从昨天晚上就吃到了苦头。因为拒不认罪,他被这些人打了一顿,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无奈何,书生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但更不敢认罪。

“我没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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