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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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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里这样的商队就有不少,他们一路从长安来宝陵途中也遇到过这样长长的商队,每一辆马车上头插着旗幡,旗幡上绣着商队的标志和名字,南来北往的不管是同行的商队还是官兵亦或者那些绿林,看到有些“背景”的商队都会给个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

朝堂有朝堂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在其中便要循其规矩。

“所以那当不是途径晏城的商队。”姜韶颜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注意到商队停在哪些铺子前了吗?”

这个……香梨怔了怔,她没有那么好的记性,自然不可能记得清楚这些细微处的细节,只依稀记得停的都是些门面阔绰的大铺子。

“绸缎庄、钱庄、金银玉器庄,还有晏城的嘉凤轩分号。”姜韶颜没有为难香梨,笑了笑,报出了名号,“都是方家的产业。”

方家产业遍布江南道,晏城方家铺子前却突然多了这么多“卸货装货”的马车,这是为什么?香梨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方家要撤出晏城了。”姜韶颜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几分感慨,“晏城的事应当是按照方家大小姐的方式解决了。”

不过虽是解决了,可从方家撤出晏城的举动来看,方家大小姐这解决的方法应当是退而求其次的避让。保住了方三小姐,却也定然丢了些东西,这丢的东西当然不止这些铺子了。

“不管是季崇言还是林彦看起来心情都不错,”姜韶颜说道,“尤其是林彦,前些时日我找他时还一直在为案子的事忧心,眼下居然都有功夫拉着段斐出去吃饭了,可见当是手头的案子有了进展。”

从方大小姐的举动来看,有进展的应当就是陈万山一案了。

“看方知慧那般高兴的浑然不知的样子,方三小姐应当是救出来了。”姜韶颜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陈万山一案的真正凶手应当找到了。”

可找到凶手,方三小姐洗清了嫌疑,方家却没有继续将先前方三小姐做的事做完,反而要离开,这便有些不对劲了。

“方家几个小姐皆是巾帼,胆子没有这般小,不可能因噎废食,”说到这里,对上香梨瞪圆的眼睛,姜韶颜顿了顿,不忘解释道,“我说的巾帼是真的巾帼的意思,不是方知慧口中的巾帼。”

方知慧那巾帼是单身狗的愤怒,只独属于方知慧的说法。

“陈万山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方大小姐解决了事情却要带着方三小姐离开晏城,想来这解决的方法不尽如人意。”姜韶颜说到这里突地停了下来,想到季崇言那张亦正亦邪出色到夺目的脸,虽说此去晏城她没有问陈万山的事,可她却莫名的有种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觉。

这个出身高贵,简在帝心的安国公世子,她的故人之后城府确实深的很。

而方家……方家虽然表面摘得干干净净,可她总有种感觉,方家同二十年前宝陵发生的事之间应当有些关系。

同二十年前的事相比,陈万山一案简直不值一提,甚至陈万山这个人也有些古怪,或许……这本身就是其中的一环?

姜韶颜心中一瞬闪过无数念头:季崇言当然不可能同二十年前的事有关,可若是他知晓了这些事会站在哪一边?

宝陵茶馆那些人……两方皆是他的舅舅,一方是同他母亲关系亲密的双生舅舅,可在他知事前就已经死了。即便他的相貌几乎与那个舅舅长的一模一样,可两人的性子之间可谓天差地别。另一方则是自他记事起就照拂疼爱他的那个舅舅,若论感情,不管怎么看都是陛下同他更亲厚吧!

况且那些旧事没有这么简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她没有任何证据……

“小姐?”香梨的脸突然放大在了面前,小丫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着姜韶颜,小脸之上满是担忧,“你怎么了?”

小姐方才说着说着却突然不说话了,她着实有些担心,叫了好几遍,才见小姐眼神闪了闪,回过神来。

“香梨。”回过神来的姜韶颜愣了一愣,对上香梨担忧的小脸,女孩子莞尔,“我没事,只是在想晚上吃什么。”

“哦。”被姜韶颜一提醒,香梨摸了摸肚子:好似确实有些饿了呢!确实该想想晚上吃些什么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方才小姐说到哪里了?香梨认真的想着。

姜韶颜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轻笑:“方大小姐的法子应当不尽如人意,甚至……应当是丢车保帅的做法,可这做法方三小姐未必领情。”

否则方知秀早说出来了,不管是先前不知晓后来才知晓的还是从一开始就知晓了内情,方知秀不说定然有她的理由。

可眼下方大小姐选择了这样的方法,方知秀怕是不愿了。

所以方家姐妹恐怕要内斗了!

这当然是方家的事,她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可想着方知慧那咋咋呼呼高兴的样子,姜韶颜又觉得可惜:可惜方知慧似乎知晓的事情不多,当然这性子确实也不似个藏得住事的性子,不然倒是可以从方知慧那里套套话。

“阿嚏!”一夜骤凉,方知秀从姜韶颜这里蹭完饭回到方家,才进院子便打了个喷嚏,嘀咕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念我呢!”

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甩到了她的身上,入目的是烟花周那削平的脑袋。

“披上吧!”烟花周冷哼了一声,背着手,骄傲如孔雀一般出了院子。

第三百一十二章 姜老夫人来了

愣愣的接过烟花周的披风,待到烟花周背着手跺出院子之后,方知慧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对上院子里的护卫和侍婢们,她怔怔开口道:“他来这里干嘛?”

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的院子吧?烟花周的院子可不在这里啊!

侍婢闻言神情古怪的回道:“他说他来散步。”

散步到她院子里来了?这要不是烟花周没做过什么不妥之事,她都要怀疑他是登徒子了。将烟花周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打了个结,方知慧走入屋中在屋中那只一人高的大铜镜面前照了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一身上黄下绿的秋裳单看倒也没什么,可再配上烟花周那紫色的披风,这样子简直叫人不忍直视。

“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品位?”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照了片刻之后,方知慧转了两圈,将有些松的结重新紧了紧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翻起了账册。

近些时日天冷的越发厉害了,宝陵姜家别苑里的古董羹几乎一日隔一日的便要吃一回,汤汤水水一点不精细的人间烟火气仿佛有种摄人的魔力一般让人欲罢不能,三天两头的就想搓一顿来吃。

相比养生鲜美的清汤,那重油重辣的汤底似乎吃起来更叫人停不下来。吃一锅辣汤底的古董羹,流一身的汗,众人吃的高兴,一旁的白管事却在一旁煞风景的念叨:“饮食调和,你等这般个吃法于调养之道不符。”

好意是好意,可于吃得正欢的众人而言就委实煞风景了,所以除了姜韶颜之外没人理会他。即便为了中和油辣的古董羹,姜韶颜特意捣了苦瓜汁来配,可那清苦的味道除了她和白管事之外也没人要碰。

于是这般连吃了五六日之后,除了姜韶颜和白管事之外的香梨、小午以及静慈师太和方知慧都上了火。

上了火自然不好再吃古董羹了,于是姜家别苑的古董羹热就暂且停了下来。

吃了两日清淡下火的粥菜之后,香梨的火气降了些,忍不住又打起了古董羹的主意,正想着怎么“委婉”的提醒一番姜韶颜时,宝陵姜家别苑来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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