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节(2 / 2)
“你瑞元观擅长养毒物……”这反应……姜韶颜只是看懂了,继续问了下去,“我听人说似你们这样的,南疆的深山里有不少,毒蛊不分家,会养毒的同时也擅下蛊,所以那位丽夫人应当也略通此道吧!”
瑞元观老观主木然的耷拉着眼皮没有吭声。
这个反应……着实已经不需要这位老观主来回答了。
一旁的玉清早已惊呆了:无量天尊,他长到那么大,还是头一回知晓这么多“隐秘”呢!九龙岭上果然藏龙卧虎,不过知晓的那么多……玉清心中愈发的不安:长久缩在壳里躲避危险的他早已练就出了一股危险将近便能提前预感到的直觉。
眼下这种直觉越发的强烈,一滴冷汗从额头落下,玉清咽了咽口水,目光在在场一众道士脸上一一扫过。
旁观的那些道士只是为了利益,那子虚丸又不是当真存在的,应当不会再帮着这瑞元观的人了吧!
大靖已经亡了啊!如果没有这些旁观道士的相助,瑞元观的应当……
正这般想着,那个神情木然耷拉着眼皮的瑞元观老观主突然抬起头来,阴恻恻的向他们看了过来。
被这样一双木然腐朽又阴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玉清瑟缩了一下,连忙躲到了女孩子的身后。
这姜四小姐的背影有时候还是挺有安全感的,那瑞元观的应当看不到他。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那瑞元观老观主忽地开口问她。
这与方才所说的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女孩子却笑了笑,展颜道:“姜韶颜。”
“姜韶颜。”一字一句的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瑞元观老观主点了点头,看向女孩子,目光阴邪,语气却突然和蔼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的名字么?”
女孩子默然了一刻,叹了口气,却平静的说道:“因为临死要留个名字,你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
第四百零四章 动手
月圆的清辉落在玉清的脸上,衬的他脸色一片惨白,口中下意识的念了一句“无量天尊”:真真是过去二十多年受的刺激也没有今天一天受的刺激多的多。
先前的皇室秘闻已经足够刺激了,可事实还是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什么事情摊到面前这位姜四小姐的身上从来没有最刺激,只会更刺激。
还没来得及从皇室秘闻的刺激中回过神来,转头又遇上了这样的刺激。
姜四小姐神情平静的在说“你不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玉清下意识的再次看了眼那位姜四小姐脸上的表情。
嗯,很好,很平静。
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这般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对这世间当真还有留恋吗?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平静,饶是自诩活了快一辈子的瑞元观老观主看了都有些错愕,半晌之后,他轻嗤了一声,垂下眼睑,嗤笑道:“姜四小姐还当真是贫道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也不对,是最有趣的姑娘!”
特意从“人”变成了“姑娘”,姜韶颜挑了下眉,看向瑞元观老观主:“老观主之前见过同样有趣的男子吗?”
瑞元观老观主看向她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睛微微眯起,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一日夜雨,有人在观外敲门借宿!”
几十年前,他不是这般老朽的样子,而是如现在王卢一般正值壮年,却又性子阴邪的很。
“那个人相貌生的很是不错,不过比起相貌来,那一身气度才是真正的不凡,贫道长到那个年岁才明白何为‘绝代风华’这四个字!”
“那个人也有趣的很,谈吐风雅有趣,倒叫我们这阴邪的道观因着他的出现也变得多了几分不凡。”瑞元观老观主说到这里,神情突地变得古怪了起来,“临到快天亮的时候,他突然转头问我们守着这些秘密何苦来栽?”
一个夜雨借宿的过路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若是问心无愧心中无事的人倒还好,可惜的是瑞元观的人明显不是如此之人。
被这般一提,自然旋即露出了杀心。
而对方不过是一个借宿的过路人,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这样的人显然在他们眼里同待宰的羔羊无异。
不过大抵是对方气度太过不凡与磊落,以至于便是他们这些人面对这样的人也多了几分容忍,甚至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们笑问他什么秘密?”
“他说是地下与后院的秘密。”瑞元观老观主说到这里,神情一凛,不屑冷笑了起来,“事已至此,这再一次的机会怎么还能给他?”
他们自然会动手。
玉清感慨:又一个倒霉催的因为知道的太多死了,早说了,人还是知道少一点的好。
姜韶颜却是低垂着眼睑,顿了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道:“他没死吧!”
她心里已经隐隐猜到那个人的身份了。
敢这么做,做这些在旁人眼里“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闲人”,这世间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了。
瑞元观老观主没有回答“他死没死”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双目眯着看向面前的女孩子,道:“他说他姓江,同你音同意不同,族中排行第四,让我们叫他江四就成!”
好一个江四!玉清瞥了眼面前的女孩子,连排行也差不多呢!这位说起来也是个姜四呢!
瑞元观老观主轻哂:“我们给过他机会了,若是他什么都不说便走也不至于会死!”
“他没有立刻死吧!”女孩子却顿了顿再次开口,关注点似乎与瑞元观老观主截然不同,只纠集于“他死没死”这个问题,“你们没办法当场弄死他,所以只能下毒,对不对?”
这个说法让瑞元观老观主再次露出了错愕意外之色,先前还不屑嗤笑的表情蓦地凝重了起来,迟疑了半晌之后,他才开口略略点了点头,不解的看向面前的女孩子:“不错!你怎么知晓的?”
女孩子却是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有些感慨,却也如瑞元观老观主一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顿了半晌之后才开口问他:“那些疯的疯、逃的逃的孩子中有的是不是被你们下了毒,那些毒溶于骨髓,若是解不了极有可能传给后代?”
这些话……听的瑞元观老观主眼里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杀意,只是看着面前的女孩子,他眼里的疑惑之色却是愈重:“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女孩子在玉清哆嗦的愈发厉害的目光中,继续“不怕死”的开口坦然道:“山下木易、喜子两人买通的那个伯府夫人暗害的女子就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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