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节(1 / 2)
“两位殿下入了天牢了。”狐朋狗友又提醒他,道,“上位不上位的,难说的紧。”
季崇欢看向面前这一群来探望的狐朋狗友,气不打一处来:“你等便不能说些能听的?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原本祖父和那大堂兄滞留宫中,无人管束他,也算一件好事,这些时日过的还算清净。熟料这群狐朋狗友一来,便尽数将那些坏消息都带过来了。
说些能听的?
几个狐朋狗友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想了想,道:“那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你家大堂兄也未必能一直得宠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到三五年后……”
“他都得宠二十年了。”有人忍不住摇头,“这不好说啊!”
季兄那大堂兄的圣卷还当真隆重的很,有这圣卷在,季兄这口气只得硬生生的憋下去了。
“我便等着,等着看他什么时候得不了宠了。”季崇欢恨恨的说道,“我就不信陛下一直这般宠着他!”
一席话尽数涌入了在外守门的小厮耳中,他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种叹气的冲动。
一笔写不出两个季来,若有朝一日世子当真不得宠了,二公子作为一个没甚用只会作诗作词的二堂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一桶一桶的汤药再次被搬了出去,香梨写了会儿,在外头挖完一盘酥山,又吃了两块绿豆糕,这才重新走入屋中。拉了拉遮风的布帛,确保整个屋子不能透风。又补了桌上的蜡烛,烛光晃了晃,整个屋内被橘橙色的烛光所笼罩。
香梨绕过满地的冰桶,走到床边,看了眼纱帐重叠间躺着的那个人。
呼吸平稳,两手规矩的放在胸前,还是方才的动作和模样。
小姐还没有醒呢!香梨叹了口气,回到桌边。将吊好的人参鸡汤舀入碗中,摸了摸有些发烫的碗边,一边在鸡汤里挑挑拣拣,口中喃喃了起来:“那么多天,只吃鸡汤,我想想都要腻了。小姐好生可怜!这几日庄子上新摘的黄瓜一拍,吃了开胃的很,可惜小姐吃不到了……”
“吃得到。”一道轻笑声自身后响起,恍若惊雷一般在耳畔炸开。
汤匙落入碗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香梨回头,发出了一声啊的尖叫。
“小姐!”她叫道,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看向纱帐重叠间侧卧着向她看来的那个人,“你醒了?”
素手拨开重叠的纱帐,露出纱帐中人的一角。
香梨抬眼,看向透过纱帐望来的那双眸子,烛灯下,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亮若星辰。
小姐真的醒了!香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只觉得眼睛莫名的开始发热泛湿,她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小姐,你真的醒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哭腔,明明这些天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庄子里安安静静的,她每日帮小姐擦身换汤药,吃的吃食小食没有一样落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是啊,我醒了。”那双亮若星辰眸子里带了些许笑意,伸出纱帐的素手在她眼睛下刮了刮,笑着说道,“莫哭了!我饿了,先弄盘你说的拍黄瓜来,我想吃饭。”
明明是熟悉的声音却恍若隔世:“香梨说的不错!好好的饭不吃,吃什么汤药?”
想哭的冲动立时被满心的欢喜所取代,香梨点头,大声道:“就是!好好的饭不吃,吃什么汤药?”
“我要吃饭,还要看话本子!”那双亮着的眸子眨了眨,带着几分笑意,“去方家宅子走一趟,告诉他们,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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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露出纱帐中人的一角……
第五百五十四章 换了个人?
“姜四醒了?”领先身后的护卫、侍婢同烟花周一大半的方知慧匆匆跑了进来,险些同端着一碗牛乳酥山并一大盘切好的水果的香梨撞了个满怀。
“啊”了一声好不容易稳住了手里的牛乳酥山,没有被撞翻的香梨抬头看向方知慧,不由一愣:“你这是……近些时日城里新时兴的装扮?”
香梨说着眉头忍不住拧了起来,“同先时的连绢眉、乌黑唇一样,我怎的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身后赶来的烟花周听到香梨的声音,忙解释道:“她跑的急了,忘了拿下来而已。”说话间人已至跟前,顺手将插在方知慧发髻上的一支半干的狼毫拿了下来。
有时候看账册看的烦了,方知慧便喜欢将手里转来转去的狼毫插在发髻里,如此个不拘小节法,他第一次看到时也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素日里出门,她还是记得拿下来的。今日……着实是跑的太急了!
香梨“哦”了一声,目光从方知慧乱糟糟的头发上略过,端着牛乳酥山道:“随我来吧!小姐才醒,方才吃了饭,慧觉禅师正在问诊。”
虽毒是治好了,可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慧觉禅师还是要问问状况的。
包括但不限于“感觉如何”“可有头晕不适”“胃口怎样”等等的问题。
跟在端着一大盘牛乳酥山的香梨身后进门时,方知慧便自香梨身后看到了坐在桌旁提笔记录的慧觉禅师。
“胃口怎样?”这是慧觉禅师问的。
“还不错。”依旧是清凌凌熟悉的声音,同先时没什么区别。若定要说有,那就是歇了那么多天,明显察觉到音色更润了些,显然姜四歇的很是不错。
方知慧抬头望了过去,呃……面前是端着一大盘牛乳酥山的香梨,香梨旁是坐着正在记录的慧觉禅师,慧觉禅师旁是几只被临时抽出来的衣箱,她抬脚却无处下脚,想要看一眼好些时日没见的姜四,却发现一时都绕不过去。
香梨将那一大盘牛乳酥山放在桌上,将切好的瓜果用银勺小心翼翼的舀了放在浇了牛乳的酥山之上。
瞧着小丫鬟挑挑拣拣的样子,怕是还要挑一会儿。
对吃食,这小丫鬟一向认真的紧。方知慧叹了口气,想要踮起脚往里看去,却只看到了层叠的纱帐,并没有看到纱帐中坐着说话的人。
方知慧不得已,只得拉了张凳子,在绣桌旁先坐了下来,只是看着两边被拿出来的衣箱很是不解:醒就醒了,将衣箱抽出来做什么?难道解个毒的工夫,以往的衣裳还能出什么问题不成?
好好的路叫几只大衣箱挡了,都不能过去同姜四说话,方知慧悻悻道。
屋里头的慧觉禅师和专心做牛乳酥山的香梨都没有注意到方知慧的郁气,正自顾自的做着手里的事。
“吃了什么?”正在提笔记录的慧觉禅师问道。
“食了一碗饭,喝了鸡汤,吃了拍黄瓜,还不曾吃肉,”清凌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久卧不食,不能一下子吃的太多。我准备暮食时做肉吃,慧觉禅师觉得做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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