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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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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杭盯着她,心里忽然某种不好的预感跳了出来。

才十几年?!

边上,李济压低了声音:“应悔剑的主人,就是名声狼藉、被逐出苍穹派的那位。”

望着元清杭震惊无比的脸色,他叹了口气:“对,这剑的主人,就是宁晚枫。”

元清杭身子一动,就想站起来,却又硬生生顿住。

怎么回事!应悔剑,是宁晚枫生前用的剑?

宁夺这是得到了他亲叔叔的剑意传承?

李济依旧在唠叨:“说起来,他也是苍穹派的小师叔。啧啧,只是这就尴尬了。”

元清杭忍不住问:“尴尬在哪里?长辈对晚辈嘉许认可,授以剑意传承,不算美谈吗?”

灵武门的一位弟子凑过来:“黎小仙君,话不是这么说……”

元清杭瞪着他:“不这么说,怎么说?”

那人缩了缩脖子:“宁晚枫生前虽然惊才绝艳,可是后来堕入魔道,剑意也一定被污染侵袭。得到这种兵魂认可,岂不是说,宁夺仙君心性也……”

“你放屁!”他们背后忽然冒出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大家吓了一跳,慌忙回头,正见商朗手里抱着一堆柴火,站在他们身后,横眉竖目。

他平素性格爽朗阳光,从来不摆大门派世家子弟的架子,一直人缘极好,可此刻却罕见地情绪激烈:“长辈留下的剑意,遇到同门后辈倍感亲切,所以才欣然认主,有什么稀奇?”

李济慌忙跳起来,冲着说话的小师弟踢了一脚:“浑说什么?宁晚枫为人虽然不堪,可修为和战力可都是强悍无匹。他的剑意能认可宁小仙君,自然是因为惺惺相惜……”

话一出口,觉得还是不对,赶紧又讪讪赔笑:“不不,也不是惺惺相惜,是认可了宁小仙君的修为。”

商朗脸色更加难看,英俊眉目中全是阴霾,瞪了他们一眼,大步而去。

奔到苍穹派那边,他凶巴巴把柴火抛到地上,闷头生火。

宁夺坐在一边,看了他一眼,低头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商朗脸色涨红,愤愤地扭头看了元清杭这边一眼。

元清杭怔怔望着宁夺的侧影,心中纷乱。

想了想,他问:“宁晚枫既然转投魔宗、心性卑劣,他的剑魂又为何会出现在止杀湖?”

篝火边的人都是一愣。

李济挠了挠头:“方才剑意出水的方向,在止杀湖最西边。你看,说明它也被排斥嘛。”

元清杭直觉地只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无从反驳,半晌想起一事,又问:“应悔这个名字,是何时取的?”

修士所用兵刃,一开始都是死物,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给它赐名。

只有和手中兵器长期并肩作战后,才能用鲜血和战意滋养出灵性。至于想要凝结出魂魄,更是起码要达到金丹中后期以后。

但无论如何,兵魂的名字或者是契合主人的心意,或者是符合主人的性情,绝没有毫无意义的名字。

那么这“应悔”二字,到底事出何因?

李济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肯定地道:“宁晚枫的剑有名字,是在他入魔之后。”

有人小声嘀咕:“可见尚有点羞耻之心。这名字,不就是后悔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以至于再难回头,后悔莫及么?”

元清杭淡淡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宁晚枫前辈一生如此波涛汹涌、大起大落,想必后悔的事多得很。倒也未必是因为这么浅显的理由。”

“啊……身为仙门修士,最终身败名裂、身死道消,这还不是最该后悔的事?”

元清杭凝望着远处墨黑一片、杀意依旧逼人的止杀湖,半晌摇了摇头。

“人生在世,名声和生死固然都极重要,可有时候,在一些人的心里,或许会有一些事远远重于它们。”

李济茫然道:“那还有什么?”

元清杭笑了笑:“谁知道呢。道义和诺言,友情和爱意,哪一个不是重于泰山?”

夜色黑沉,他一身黑衣上银色素纹隐约流动,俊美眉目因为这淡淡一笑,灿然如同暗夜盛开的白昙:“伤害了那些更重要的东西,才会真正悔恨吧。”

……

湖边寒意刺骨,白天下水已经耗尽了绝大多数人的精力,所有的帐篷早早搭好,严丝合缝地密闭起来。

厉轻鸿不在,元清杭独自一个人占着一个帐篷,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耳边传来“扑扑”几声,有人轻轻叩打着帐篷的兽骨架。

“出来赏月吗?”外面的人声音清冷。

元清杭一跃而起。

他掀起门帘,半弯着腰,望了望远古大阵外漆黑的天空:“宁仙君,你会夜观天象,预测待会儿会出月亮么?”

宁夺目光平静,有微弱的光亮在眸中闪动:“并不能。”

元清杭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进了帐篷:“来来,这儿促膝长谈吧。别出去吹风了,我冷得很。”

宁夺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从腕上褪下那个光华闪动的手镯:“多谢,还你。”

元清杭接过来,重新戴回自己手腕,两个一样一样的镯子机关合拢,又合成一个。

“多亏了这件异宝,戴在手上时没觉得多么火力充沛,可是下到阴气浓厚处,它却极有作用。”宁夺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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