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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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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澹台明浩环视众人,道:“宇文公子说得很是清楚了。魔宗妖人的手段和图谋,可以说昭然若揭。”

宇文瀚脸色微冷:“哦,怎么个昭然若揭法?”

澹台明浩道:“诸位,我先抛砖引玉,猜测一下整件事的端倪。若有疏漏,还请大家补充。”

“多日前,魔宗处心积虑将两个小魔头送入大比,一举夺得两项魁首,不仅名正言顺地抢走了三颗稀世奇珍的丹药,更夺走了役邪止煞盘。”

百草堂堂主长叹一口气:“可惜,我们药宗为了炼这三颗九珍聚魂丹,各家都倾囊而尽,谁想得到,却便宜了那个魔宗的小少主呢。”

木安阳默默不语,眼中羞恼一闪而过。

他们神农谷以为这奖品是木嘉荣囊中之物,不仅坚持设下丰厚奖品,更主动拿出了几味稀世药材,又撺掇着别家也都拿了不少,结果却为人做了嫁衣裳。

百草堂堂主这话,看似惋惜,其实就是在揭他伤疤。

澹台明浩接着道:“药宗只是损失了灵丹,术宗大比中,诸家可是被害了无数性命。如今还有人不明白当日的事吗?”

旁边有人大声接话道:“已经很清楚了,好好的,忽然出现来历不明的惊尸,杀戮无数术宗子弟性命,现在想来,必然是他们布下的恶局,真是歹毒无比。”

殿中,一阵议论纷纷,恍然大悟。

那些在其中折损了亲友弟子的,更是悲愤莫名。

澹台明浩又道:“那个小魔头元清杭戴面具,应该就是怕宁仙长认出他来。等到如愿进了万刃冢,他们二人在里面暗中联手,首先在鲟鱼背害死神农谷弟子,接着又暗害了凌霄殿的青年才俊。”

说到这,他看了看凌霄殿的陈封,略带歉意:“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令郎虽然在万刃冢中消失,但也可能另有奇遇,并未遇害。”

陈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众人不敢答话,心里却都想:“这么久了,陈弃忧和那位宁夺一样,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若能另有奇遇,才是见鬼了。”

第62章 定罪

澹台明浩又继续道:“据晚辈们回忆,苍穹派的宁小仙君从断魂崖底上来时,曾经对那个厉轻鸿忽然态度严厉,当时大家不知缘由,现在想,或许他聪慧警惕,已经发现了这人的不妥。”

一名凌霄殿的幸存弟子两眼通红,哽咽道:“必是如此了,我那时询问宁小仙君可曾见到我们大师兄,他的神色就很奇怪。”

澹台明浩点头:“所以,这两个小魔头故意留到最后,极有可能对宁小仙君下了毒手。”

他长叹一口气:“宁小仙君虽然修为出色,可毕竟天性纯良,假如那两个人忽然联手暗算,怕是……”

宁程在一边,忽然额头青筋隐约一跳,厉声道:“不会的!夺儿他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就此陨落!”

澹台明浩叹道:“可无人见到他出现在迷雾阵中,事后清点尸体,也没有他的踪迹。”

众人不敢接话,澹台明浩等了一会儿,才又缓缓道:“魔宗的人应该是事先就定下了万全的计策。先在迷雾阵中偷偷施放剧毒,令人失去反抗之力后,姬半夏他们才半夜出现,痛下杀手。”

有人大声怒道:“必然是如此。先解决掉最厉害的宁夺小仙君,厉轻鸿混在众人中掌握动向,元清杭躲在暗处策应,好毒的计谋,好狠的心肠!”

“对!向商公子和木小公子下手的,就是厉轻鸿,这已经有宇文公子作证。杀害澹台超的,则是元清杭,看澹台超胸口的扇骨伤痕就知道。”

一片群情激奋中,忽然,有个虚弱的声音小声道:“可是,那个元清杭……他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呀。”

说话的青年身着黄衫,眉目英挺,可是脸色却有点难言的晦暗,显然伤势尚未痊愈,正是灵武堂门下的李济。

他见众人纷纷扭头看他,蜡黄的脸上有点难堪,支支吾吾道:“我不是为他说话,只是、只是以前在大比中,他也曾救过不少人的性命。无论如何,我觉得他不像……”

他父亲在一边猛然断喝:“行了,自己被魔宗妖人重伤成这样,修为倒退不说,还是非不分!”

“李公子真是糊涂。那时候他要博得入谷名额,自然要伪装成良善之辈。”立刻有人摇头。

“就是,别说你们这些涉世不深的被骗,就连易白衣前辈,不也被他忽悠得团团转么?”

“可幸亏易老前辈至今还在闭关,不然听到这事,可不得一口血呕出来?”

李济神色一黯,垂下头去,不敢再出声。

常媛儿在一边,手里拿着蔫巴巴的“裁春”,泪花闪闪,忍不住嘀咕一声:“若要定罪,起码得有点实证,总不能全靠一张嘴。”

她也不敢大声质疑,可她这一声说出来,一时间,殿中骤然安静了片刻。

宇文瀚终于再度开口:“魔宗妖人是这次杀戮的背后凶手,已无异议。可是自始至终,大家看到的凶手只有姬半夏和厉轻鸿。那个元清杭的确一直没有现身。”

澹台夫人神情恍惚,看向他:“宇文老爷子,您贵为术宗长辈,这样为那个小魔头开脱,又是为什么?”

宇文瀚长眉怒张:“谁为他开脱了?若是有他参与杀害仙宗中人的证据,老夫第一个将他杀了!”

澹台夫人惨笑:“怎么,我家超儿胸口的扇骨伤痕不算证据,什么才算证据?这般少见的武器,除了他用,还有谁?”

她眼神绝望,声音嘶哑:“您家晚辈毫发无伤,置身事外便好了,可不能这样偏帮魔宗。敢情死的,不是你们宇文家的人吗?……”

宇文瀚如遭重击,身子轻轻一晃,怔怔无语。

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他仰起头,喃喃道:“死的……不是我们家的人?”

半晌,他收回目光,像是忽然苍老了几岁,惨然轻叹:“澹台夫人,丧子之痛,老夫原本该谅解的,是老夫唐突了。”

他颓然道:“诸位仙长,老夫先走一步。诸位有任何决议,叫离儿配合便是,出人出力,宇文家绝不敢辞。”

说完,他长身而起,纵身跃出殿外,竟是就此离去。

大殿中,鸦雀无声。

好半天,才有人轻轻叹了一声:“丧子之痛,宇文老爷子又何尝没有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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