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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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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他会专门对澹台超出手呢?……

心里总有点古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正隐藏在某个秘密的地方。

正在心思纷乱,他一眼望见旁边的澹台夫人,不知怎么,脑子里就有个念头冒了出来。

这澹台夫人,总觉得很是面熟似的。

不是因为和澹台芸相像,却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这可真是古怪,他若是真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又哪会记不住呢?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寂静的夜里,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听方向,似乎正向这边而来!

元清杭吓了一跳,急忙从棺材中拿出手来,双臂用力,将棺材盖合上。

他疾奔过去,拖着澹台夫人,慌忙藏进了靠窗的重重白幔后面。

“澹台夫人,麻烦忍耐一下。”他随手加了一道定身诀在澹台夫人身上,歉意地小声道,“我得躲一下。”

澹台夫人死死瞪着他,眼神似乎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偏殿的门“吱呀”开了,暗淡的夜色中,两个人影踏了进来。

顺着白色丧幔的缝隙看出去,元清杭一怔。

男的长身鹤立,女的面带戚容,皆是一身白衣,却是宇文离和澹台芸。

澹台芸领着宇文离,两人在正中的棺材和灵位前站定,澹台芸低低道:“多谢宇文公子特意前来祭拜。”

宇文离在旁边拿了三根线香,亲自点燃,在灵位前恭敬地拜了三拜。

他将线香插入灵位前的香炉中,才幽幽叹了一声。

“我在迷雾阵中吸入毒雾,事后身体一直余毒不清,休养了一段时间才好,故此未能及时前来吊唁,还望勿怪。”

澹台芸眼眶红了:“宇文公子有心,已是感激不尽了。兄长生前虽然和公子未有深交,可对宇文公子心里也是极为敬佩的。”

元清杭屏住气息,心里想:“这可就胡扯了。澹台超对这位平辈中的佼佼者,怕是忌惮讨厌得很。”

宇文离沉默片刻,和声道:“澹台小姐也中了毒,现在身子可好了?”

澹台芸低垂了头:“多谢宇文公子牵挂。被仙宗驰援的长辈救下后,及时服用了清毒的药,妨碍不大。”

宇文离轻舒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当日我想着再去救人,将姑娘单独留下,虽然在你身边布了遮蔽阵,可是姬半夏那魔头本就厉害,万一路过发现,岂不是害了澹台小姐?”

他苦笑:“事后每每想起这事,在下都一身冷汗。”

澹台芸侧过身,并不看他,施了一礼:“宇文公子仗义施救,大恩大德,小女子……一直还未亲自道谢。”

灵堂里烛光昏暗,窗外月光已经藏在了乌云中,她神情憔悴,可脸上却有一丝极微弱的红晕。

元清杭视线对着窗口,正对着她脸庞,心里悄悄一动:“这澹台小姐平时冰冷高傲,可是对宇文离却挺羞涩。”

宇文离急忙也回了一礼:“澹台小姐快别客气。举手之劳,而且惭愧得很,在下也没真的帮上什么。”

澹台芸脸色更红,声音更低:“那种情况下,带着人逃亡就是累赘,说不定便会连累了自己的性命。宇文公子心胸宽广,不计较两家素日……”

她停了下来,不便再说下去。

宇文离苦笑道:“宗门之间的嫌隙,和我们晚辈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又道:“术宗大比中,澹台小姐……和令兄的风采学识,在下一直敬佩得很。若不是宗派有别,在下和贵兄妹二人也未必不能成为惺惺相惜的朋友。”

澹台芸轻声道:“宇文公子的术法造诣才更加厉害……各大术宗同门也是真心佩服的。”

宇文离站在那里,修长身影映在地上,有点莫名的萧索。

他淡淡道:“是吗?我还以为人人都在背后讥讽,宇文家的后人枉有本事,却身世不明、身份尴尬呢。”

澹台芸蓦然抬头,急切道:“宇文公子不用理那些的!木秀于林,才会有嫉妒诽谤,你又何必去管外人的闲话?”

宇文离沉默着,半晌和声道:“澹台小姐一向这样惠心妍状,心存善念。”

澹台芸脸色更红:“宇文公子谬赞。”

宇文离摇了摇头,幽幽道:“我说的是心里话。我还记得幼时被祖父接回家,处处陌生,只觉得不安惊惶。祖父带我去拜见仙门长辈,结交同辈玩伴,我也总是格格不入,沉默害怕。”

澹台芸一怔:“啊……是吗?”

元清杭躲在帘幔后面,暗暗叫苦:“这两个人都拜祭完了,怎么还不快走,磨磨唧唧的,闲聊些什么?”

宇文离道:“是啊。我知道那些人瞧不起我,也不愿意和他们玩。有一次我躲在山石后,就听到外面一群术宗小仙君在玩耍,似乎在比赛什么术法。”

“不知怎么,就随口谈起我来,有个骄贵小公子便道:可惜宇文家那个新来的不在,不然可以叫他扮灵兽,给我们骑着玩。旁边一群人哄堂大笑,又有人说:那不行吧,长辈们会骂。”

“我躲在那儿,心里又气又茫然,只听到又有声音道;不怕,听说他是从路边捡来的,是不是宇文家的骨血,还说不定呢。”

窗外月色渐暗,乌云在树梢翻滚,窗外月色渐暗,乌云在树梢翻滚,元清杭屏住气息,心里模糊地奇怪。

都说宇文离身世不清,可好歹也是宇文老爷子亲自接回家中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才会成了仙宗笑柄一样的存在?

只听澹台芸低低道:“幼童无知,宇文公子那时候虽然刚学术法,却已经显出天赋卓越,难念引人妒忌。”

宇文离不答这句,声音淡淡的,接着道:“外面笑声不断,我气得浑身发抖,就想冲出去打一架,可是又想到必然打不过,徒惹更多羞辱,便又犹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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