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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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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朗眉头皱得更紧,眼睛始终睁不开:“不……我那时不知道啊。”

元清杭幽幽叹了口气:“我当晚去墓园查看郑师叔的棺木是否完好。师兄,你那一晚,也在墓园里,对不对?”

商朗的表情显出一丝挣扎:“我……我只是听我爹的话。我爹说、说有点担心,叫我推他去看看……”

元清杭心中一颤,赶紧道:“所以是你爹在棺材里放了炸药,想要阻止有人开棺调查?”

商朗急急喘着粗气:“他……他是怕人破坏郑师叔的遗体。”

元清杭急促追问:“所以,惊尸一出来,你爹就知道那是郑师叔的遗骸?他知道郑师叔的死,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冤屈和隐情?”

商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和茫然,手指死死抠进身下的泥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忽然吃力地握起拳头,闷闷地砸了一下地,手边的“炽阳”剑也颤动不休。

元清杭伸手,快速在他颈边跳动的青筋上一点。

商朗头一歪,终于再度沉沉睡去。

姬半夏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元清杭把商朗搬到一棵树下,摆在一片林荫下,才站起身。

几年前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那天清晨偶遇商朗,果然他也曾去过墓园,头上的槐花果然出自于那棵阴槐树!

“姬叔叔,我在想。”他沉思道:“多年前魔宗被诸仙宗联手围剿,就是商渊提议,当年的事,到底有没有别的蹊跷?”

姬半夏冷冷道:“能有什么?不过是宁晚枫那个奸贼和商渊这个老贼是狗咬狗。”

元清杭哭丧着脸:“姬叔叔,你不要这样说宁仙君。”

姬半夏大怒:“什么宁仙君?他是害死你舅舅的凶手,还是两边背叛的无耻小人!”

他咬牙切齿:“贪心掌门之位,暗害同门,转身投靠元宗主后,又背刺暗算他,导致元宗主重伤不愈,最终不敌仙宗众人,血战殒命——这一桩桩、一件件,不都是他做的?”

元清杭使劲摇头:“他在师门做的那些事,既然是商渊那老东西说的,不仅不能信,大概就是假的嘛!”

姬半夏更加生气:“前面的事姑且不论,他加入魔宗后,亲手一剑重创元宗主,我们这么多人可是亲眼看着的!”

“眼见也未必是实呀。”元清杭不以为然,“万一宁仙君有什么苦衷,或者是被逼的呢?”

姬半夏盯着他,半晌忽然冷笑:“你这么帮宁晚枫找借口,只是因为觉得,既然有这么好的侄儿,叔叔应该也不会多坏,对吧?”

元清杭跟在他身后,往山谷外走:“哪里哪里,我对宁仙君的仰慕,也是来自于拼凑出来的点点滴滴嘛。”

姬半夏随口“呸”了一声:“仰慕谁不好,仰慕那个大奸大恶的人,我瞧你是被他侄儿迷昏头了!”

元清杭脸一红,只当没听见最后一句,道:“才不是呢。当年在那个小客栈里,我被宁程抓住,遇到的那个疤脸修士,不都也赞一声宁晚枫温润如玉、风姿俊雅吗?”

姬半夏冷道:“对啊,若不是有一副好皮囊,长着俊逸不凡的温柔模样,又怎么会骗得元宗主对他倾心以待?”

元清杭扮了个鬼脸:“姬叔叔,你这话可没道理。说得好像我舅舅交朋友只看脸一样。”

姬半夏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恨恨道:“本来就是。我瞧你和那个宁夺交好,大概也是因为他模样周正,和他叔叔一样俊俏。”

元清杭一梗脖子,理直气壮道:“宁大仙君和宁小仙君一样得有如谪仙,喜欢他们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姬半夏也没想到他如此厚脸皮,呆了一呆:“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自己是魔宗少主,挥挥手就能号令无数,抬抬眼也能血流漂橹,干什么对个仙宗中人这么神魂颠倒的?”

元清杭继续胡搅蛮缠:“长得丑呢,固然不应该被歧视,可好看的被人喜欢爱慕,岂非本就天经地义?”

姬半夏被气到脸色发青:“胡说八道。朋友之间但求脾气相投、心性相合,又不是找道侣,看脸做什么?”

元清杭哼哼唧唧了几声,声音又软又轻,像小时候一样带着点耍赖撒娇:“姬叔叔,我就是和他既相知相合,又觉得他的脸好看嘛……”

姬半夏盯着他的眼睛,看着其中不加掩饰的坦诚和热烈,忽然心中一动。

他微微皱起眉头:“你出来行走这几年,见了不少仙宗的漂亮少女,魔宗里也有很多貌美顺从的属下,就没遇见一个喜欢的?”

元清杭一呆:“啊?”

“听说有个海青门的常姑娘,你对她一直颇为照顾,她也多次在公开场合回护过你?”

元清杭眼睛蓦然瞪大了:“姬叔叔,你怎么和鸿弟一样,天天疑心我喜欢常姑娘!”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嘿嘿一乐:“话说起来,应该有人喜欢常姑娘啦,也是个挺可爱的术宗年轻人。”

姬半夏淡淡道:“不管是谁,若是有喜欢的,不妨去试着表白一下,男人要主动些。”

元清杭一双星眸中迷迷瞪瞪的,半晌忸怩道:“主动就不用了吧?彼此假如都明白,心有灵犀就好了。若是不明白,贸贸然说了,才会吓坏人家……”

姬半夏冷眼看着他古怪神情,心里更是隐约不安,忽然冷不防道:“人家是谁,是他?”

元清杭猛地一呆,满脸涨红:“哈?……哈哈!”

姬半夏瞪着他,一字字道:“你……”、

元清杭猛地跳起来,白玉黑金扇摇得像是小风火轮,嘴里乱七八糟地叫:“姬叔叔,你说,我替舅舅还了他们宁家人一剑,算不算命运轮回?他会不会觉得很伤心?”

姬半夏淡淡道:“任谁被忽然捅了一剑,都会伤心的。”

元清杭怅然道:“……哎,姬叔叔你不懂的。”

不是伤心他伤了他,而是伤心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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