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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林清女士又要鼻孔冒烟了,周栗狠狠瞪他一眼。

“你自己问她。”林清女士没好气,把问题抛给她。周栗跟老同学笑里藏刀,瞎扯道:“我回来继承家业的。”

林清女士朝她翻了个白眼,没了唠嗑的兴致,回厨房去了,周栗跟在她身后。

“他怎么会在家啊?”

林清女士头也不抬地反问:“那你怎么会在家啊?”

“我回家啃老啊。”周栗大言不惭,回答完,看到林清女士嫌弃的表情,一下子顿悟——哦,他也回来啃老。不过周孟航家的“老”可比她家好啃多了,她一天到晚干活还要受皇母娘娘的气。

皇母娘娘指使她去把碗给洗了,周栗又从厨房出来,没急着去洗碗,而是走到周孟航面前,把“臭牛屎”砸给他。对方吃着饭,没抬头也没接她的。

“不用了。”

刚刚不是还急着放二维码吗现在装什么大方啊喂!周栗暗骂他假惺惺,谁知那人似乎跟她肚子里的蛔虫有联系,听到了她没骂出口的话——

他停下筷子,偏头睨她,突然说:“多大人了,坐车还赊账啊?土匪。”

第03章 洗碗妹和网约司机

一句话把十年前沿湾旧马路的沙尘扑到她面前来。

周栗的小学不是在川禾上的,那会儿林清在青州做事,周栗跟着她在那边的上小学,而周忠仁带着周俨在家。直到周栗六年级毕业,林清才带着周栗回来沿湾上初中。

镇上只有一所初中,名为沿湾中学。学校里都是附近各个村的孩子,凭户口上学,学费便宜,因而师资也一般。

一个年级有五个班,周栗和周孟航在三班,三年都没有变动过,两人便做了三年的初中同学。

镇上离家里有点距离,初三的周俨上下课时间和初一的周栗不一样,他拒绝父母的接送,向来都是自己走路回去。周栗原本也想有样学样,但因为下课的时间总能赶上周忠仁的下班时间,所以一直是坐周忠仁的车回去。但也有碰不上周忠仁下班的时候,周栗便自己坐校门口的摩托车回,五块钱一程。

沿湾的破旧马路连水泥都没铺,车开过去,沙尘四起。周栗每次花掉五块钱,都深觉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到了初三,周孟航终于哀着他母亲,买下了心心念念的山地车,周栗从此改蹭他的车。

那天两人从学校出来时有些晚了,而那阵子周孟航的山地被他家吴女士扣留,他带着周栗就要走路回去,反正也就两公里路。周栗往前一看,路面坑坑巴巴,路灯跳着亮,在黑夜里徒添几分悬疑色彩,她缩缩脖子,招手拦了一辆摩托。

摩托车尾巴就这么点长,周栗让周孟航先上车,周孟航傻站着,说:“你突然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周栗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等两人坐上摩托车,周孟航和摩托阿叔“严丝合缝”,他才理解周栗的用意。同时他想到一个致命问题:“你带钱了吗?”

“……没有。”周栗小声。平时林清会给她搭摩托的钱,但最近周忠仁都能接上她,她今天刚好就没要了,哪想这么凑巧。

“我也没带。”两人大眼瞪小眼。周孟航堂堂大少爷,还从来没有过这种窘迫,但最近他身上是真的没钱。

“没关系,我妈应该在家,让我妈帮我们付就行了。”

“那要是不在呢?”

“……那就先赊账吧。”

“周栗,土匪啊你!”周孟航喊出声。

还好那一天林清真的在家,帮他们给摩托阿叔付了钱。但从此以后,周栗还是被周孟航安上了“土匪”的名号。

因为周栗不止坐车赊账,还会抢他的文具和零食。

时隔多年再听到这个名号,周栗瞬间像被人烧了尾巴,还没发火,林清女士又在厨房指使她。

“愣那干嘛呢?洗碗去!”

周孟航笑出声来。

“……”

周栗去门口蹲着搓碗,周孟航吃完饭就走了。等他走远,周栗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周栗回来一个月了,倒是第一天碰上他。可他看上去是常来吃饭的样子,周栗猜他应该比自己回来得要早一点。

川禾有山有海,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是个宜居的好地方,但方方面面发展都不如大城市,几乎很少有年轻人会留在川禾。周栗也没想到,这种“奇葩”不止自己一个。

“有段时间了吧。”林清放着空调不吹,出来陪周栗晒太阳,实则是督工。周栗刚回来那会儿,一天砸坏林清好几个碗,现在倒是娴熟多了。

“那你还天天骂我。”周栗翻回之前的话题,颇为不忿:“我都说吧,年轻人哪有不啃老的。”

林清女士不为所动:“人家爹妈有钱才叫啃老,你啃的是我的骨头。”

“......”

周栗不说话了,以沉默面对言语暴力,把碗洗得噼里啪啦响,以此泄愤。林清回到屋里,冰冰凉凉的冷气吹在身上,瞥一眼屋外满头大汗的她:“砸坏一个十块钱。”

周栗瞬间焉巴。她这个月砸坏的碗林清还记在账上,以工抵债,她一个廉价劳动力更加廉价了。

洗完碗,周俨刚好到点回来吃饭。兄妹俩坐一桌吃饭的时候,周孟航又来了。扛了一个大箱子,走到厨房门口。周栗埋头吃着饭,听到他的声音:“清婶,我爸让我送水产来,还是一样给你塞冰箱里吗?”

林清探个头出来,给了他肯定答案。他于是撸起袖子开干,看上去对她家冰箱十分熟悉了,鱼和虾在冷藏层分类放好,花甲放冰冻层。

她家半个月进一次海产,周栗“入职”一个月,第一次见他过来。

林清在一旁和他唠嗑:“最近又去哪里啦?前两趟都你爸送过来。”

“送人去了趟省外,刚好在那边有点事,就待得有点久。”他合上冰箱,转过头跟林清解释。

这人说话总离不开损句,和长辈交谈倒像个人。周栗正想着,林清女士突然叹了声:“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吧,平时老见不着影,一回来又扎堆回来。家里是好,但是外面机会多啊。我们家妹妹啊,工作干不下去还打电话跟我哭呢。好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跑回来窝在我这小店里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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