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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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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潮流不到哪儿去啊。赢了几局就得意忘形,周孟航懒得挖苦她了,随她去。

可惜周栗的新手手气没有维持太久,后面几局战况急剧转变,把她输得哇哇叫。

“怎么这样啊?”她指着周孟航,怀疑他刚才在故意放水,扮猪吃老虎,玩先抑后扬的把戏。

周孟航冤枉。这个玩法他也很少玩,全凭感觉,就跟喝酒摇骰子一样。只是他每次胸有成足的样子,旁人都误以为他是老手,其实不然,周孟航的游戏规则永远只有一条:爱开不开!

然而大抵是他心态够稳,每回都能把对手整得很惨。周孟航行走江湖多年,还没吃过亏。局势逐渐向“财源广进”发展,一块钱一局的小赌局,周孟航愣是赢了三十多块。

周栗彻底不干了,完全忘了是自己先提议赌钱的。

“愿赌服输吧。”周孟航朝她招手,掌心朝上,指尖向里,是要钱的姿态。

周栗手里还拿着扑克牌,当即躺下装死,把毛毯扯来往自己脸上盖。

“土匪入土了。”

没见过这么无赖的!周孟航被噎住,她蒙住自己整个脑袋,只留几根头发丝给他。

帐篷顶上挂了盏照明灯,她的长发在灯下格外柔软。周孟航端详一会儿,食指扯住一根,力道没控制住,直接把她一根头发扯断了。

“呀!”周栗还闷在毯子里,说话声音不太清晰:“赔钱啊周孟航!”

话刚说完,柔软面料被人从上方掀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消散在她鼻间,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柠檬清香。周孟航单手撑在她身侧,她看到“气势汹汹”的讨债鬼。

“谁欠谁的啊?”周孟航垂眸瞪着她,被她颠倒黑白的本事气到,故意板起严肃表情。

两人从十几岁起就打闹惯了,周孟航叛逆期的时候拽得像个二百五,人人都怕他。奇怪的是,无论他在外面怎么凶,周栗都不怵他,甚至还能笑眯眯地逗他玩。现在也一样,周栗举起手上的扑克牌,刚好是爆牌的 22 个点,直接就往他脸上贴,她嘻笑着,声音清亮:“赏你的!”

她脸皮太薄,本就容易脸红,这会儿刚从毯子里被“解救”出来,两颊更是飞起明显的粉。

周孟航倏地想起那天的“台风海”。

人的主观意识是不可控的,是面对当下情境的第一反应,诚实得让人无处可躲,周孟航也没想着躲。

比如那天窗外狂风暴雨,她跌在床上,周孟航看到她通红的脸,听不到外面的海风呼啸,却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比如那次彻夜谈心,她最后笑意盈盈地问他“觉得成绩好的怎么样”,外头天光大亮,他应该是举起相机的,可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过分跳跃也过分安定。

又比如此刻,她泛着水光的双眼澄净灵动,周孟航能看到她眼睛里明晃晃的自己的倒影。

吾冬县称得上穷乡僻壤,山顶是夜晚观星的最好视角,他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特意过来收集景色,甚至在半个小时前,他才把摄影机收起。只是在这一刻,再闪耀的星光也无法浮现在他脑中了。

她的手心还贴在他脸上,带着笑意的双眼比星辰更夺目几分,劫走他的注意力。周孟航盯着她看了几秒,接着缓慢地、沉默地抬起手,扣住她的手。

他们最近肢体接触渐多,周栗不觉得别扭,周孟航更不觉得——

双方都心无旁骛的时候,肢体接触是轻快的、自在的,是出于对彼此关系的信任和安全感,除非一方心里有鬼。

周孟航心里有了鬼。

独属于女性的柔软被他攥在手里,周栗挣了一下,没挣开。她又开始“诶诶诶”地乱叫:“别动手动脚啊!”

周孟航捏了捏她的手背,没放手,只闷声笑起来,侧眼看她:“动手动脚又怎么样?”

地痞流氓似的。

“动一下三十块钱!”周栗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可惜打不败土匪。

周孟航松手,无奈叹气。

这一次碰上好天时,第二天他们在山顶看到了日出。

他们和许多一起在山顶露营的年轻人一样,享受这片刻远离喧嚣的宁静,耐心等待着太阳破开厚重云层,直至大地折射出第一道金光。

日照青山的时候,周栗站在崖边,既畏惧又出奇镇定。

总要克服恐惧,才能看到更高处的风景。

周栗一直是愿意攀登的人,但“愿意”并不代表“勇于”,她缺少一些一往无前的勇气,也多了一些瞻前顾后的犹疑。这是她的本性。

“还怕高吗?”

耳后传来一道声音,周栗偏头,周孟航就站在她身旁。他们比肩而立,身姿同样笔挺,傲如骄阳。

“不怕。”她的声音坚定。

只有自然万物能给人带来永恒的震撼,周栗深有体会。

——

回程时堵了一会儿,车开了将近三个小时,两人才重新看到沿湾的路牌。

沿湾不是城市,只能算作基础设施稍微完备一些的城镇。只是他们从吾冬县开回这里,竟也有一种从清冷回归热闹的过渡。

街上车流不息,人人都忙碌奔波。

周栗望着窗外,接连打了三个哈欠,突然感慨:“好像跟着你,我出门的几率都高了。”

周孟航眼看前路,没看她,“感觉怎么样?”

“当然......”周栗刻意拖长尾音,车开进无人的小路,周孟航侧头看过来,她高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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