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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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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情景再现,又回到了那个午后,窗边贝壳风铃清脆作响,她和他四目相对,她问:“这茶也有别名吗?”

男人同样低声答她:“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

孟回默念着这四个字,人生短暂得就像一场梦吗?心间似乎浮光掠影地闪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快得抓不住,水过无痕,只留一片空白,她怔怔地,望着他。

有树阻挡,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并不热烈,男人坐在光影的交界处,微侧身面向她,俊脸似笼着雪山上的朦胧月光,看不清表情,整个人美好得如同一场梦境。

如果没有荒唐的替婚事件,参加完孟昔月和江献的订婚宴后,她将启程前往埃及,预计定居半年。按照计划,她不会来到月见岛,也不会和他相遇。

幸运的是,没有如果。

她还是遇见了他。

如果初次见面是见色起意,把他当做艳遇对象,想来一场不计后果的风花雪月,还击据说有情结的江献,接着是新鲜感和占有欲使然,她千方百计想得到他。可随着接触增多,对他的了解加深,她中了情蛊般,不知不觉就陷进去。

孟回握紧了玻璃杯,某个念头浮出水面:她也许,似乎,好像对他动心了。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品完茶,孟回从包里找出一支录音笔,作为谢礼双手奉上:“沈先生,听岑姨说你睡眠不好,里面有我之前录的白噪音,应该多少会有助眠效果。”

沈寂接过录音笔,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手心,肌肤相触,触电了般,两人俱是一愣,他先移开手,垂在桌下,剩余虚张的三根长指,缓慢地收拢,一起握住了笔:“谢谢。”

“小礼物而已。”孟回拨了些碎发掩住微热的耳根,抿着红唇,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沈先生,你能借我点钱吗?”

最初在柏林留学,她爱到处乱跑,旅行看展听音乐会,包吧请同学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兜里的钱有多少花多少,当时父女俩闹了矛盾,她爸给的银行卡从未动过,等积蓄花光,不是没有过囊中羞涩的困顿时候,再艰难都靠自己挺过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借钱,要不是想着和他有借有还,她不至于走这条捷径。

沈寂轻抚着茶杯:“你需要多少?”

听他语气,好像借10个亿眼都不带眨的,也是,作为top级别的资本家,财大气粗,估计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孟回心念一动,试着狮子大开口:“要不,先借1亿?”

“可以。”沈寂点头,瞥了眼手表,轻描淡写道,“但你要给我提供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并交待清楚每笔资金的动向。”

孟回投资项目大多是随心所欲,凭着直觉,看中什么投什么,运气还不错,赚了不少钱,听到要写条条框框的计划书她就头皮发麻:“我开玩笑的。”

“中央空调坏了,没钱修。”她指了指天花板,正色道,“我想借一万块。”

沈寂拿出钱夹,挑了张黑色副卡给她:“没有密码。”

孟回清楚这张副卡的分量,太招人耳目了,它一出现必然会引起关注:“我想要现金。”

桌上,沈寂电话响起,一接通,高楼的声音传出:“沈先生,高层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

“我知道了。”

他挂断通话,看向她:“我还有事,钱会让人尽快送过来。”

孟回笑吟吟道了谢,送他出门。

他有正事要忙,她就没把“尽快”放在心上,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喝了半杯茶的工夫,就有个银行经理模样的中年男人上门,不仅给她送了一万现金,还带来维修空调的师傅。

师傅捣鼓三两下就修好了空调,修理费怎么都不肯收。

银行经理热情地递了张名片,拍着胸口表示,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找他,随传随到。

等他们离开后,孟回站在树荫下,吹着风,啧啧两声,背靠大树果然好乘凉呐。

她叹着空调,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去巷口水果店切了半个冰西瓜,返回时经过玉兔酒吧,撞见里面并排坐着有说有笑的蒲嘉念和蒲信南,于是提着西瓜进去和他们分享。

这个点酒吧没什么客人,听说老板娘接连亏损,心力交瘁,积劳成疾,生病住院了,员工走得所剩无几,身兼数职的收银小妹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后玩手机。

蒲嘉念一看到她,绽开笑颜,甜甜地喊了声:“孟姐姐。”

蒲信南表情淡定,内心狂喜,卧槽她一定是看到他在这儿所以才进来的吧?!啊,他这该死的魅力,走到哪儿都有漂亮妹子主动勾搭。

孟回在蒲嘉念对面坐下,看到桌上有叠厚厚的资料:“这是什么?”

蒲嘉念说:“我之前报名了音乐节的比赛,进半决赛了,在加紧复习相关音乐知识。”

孟回真诚地赞道:“恭喜啊,你好棒。”

“没有啦,”蒲嘉念羞赧地摇摇头,“是我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蒲嘉念红了脸,手机震动不停,她拿起来:“我先去接个电话。”

外面热浪逼人,蒲嘉念没出去,在几米开外的散尾葵盆栽后,接通了电话:“妈妈。”

孟回听力极好,这声柔软的“妈妈”几乎是重重地撞进了耳膜,牵动着心脏,仿佛有只无形的小手在上面轻攥了下,她迅速偏头看向窗外,临近黄昏,阳光金灿灿的,异常炫目,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映在窗上的脸,仍带着笑意,眼神却是黯淡的。

电话里的女人,曾经,也是她妈妈啊。

而那个喊妈妈的女孩,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可现在,她已经不记得她了。

蒲信南吃着冰西瓜,绞尽脑汁终于找到了话题,发现对面的人在发呆,他重咳了声吸引她注意:“要喝什么,我请你。”

“不用,谢谢。”

蒲信南以为她在客气,特别自来熟:“要不喝点凉茶?天气热别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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