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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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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回觉得头顶的灯光线过于明亮,抬手盖住眼睛,心情复杂地喊了声:“爸爸。”

“爸爸已经回到霏市了,明天一起吃个饭?”

“我在月见岛。”

“那我让王助理去接你。”孟岸远怕她拒绝,又补充道,“我们好久没见了。”

孟回也想当面跟他问清楚当年的事情,就答应了下来:“好。”

“爸爸晚安,明天见。”

孟回把手机放回桌上,望向落地窗外,一棵树孤零零地站在夜色里,暗影清寂,要是这个时候,他在身边该有多好?至少有人陪她说说话,哪怕只有一个拥抱。

孟回蜷缩身体,放任自己缓缓地坠入虚空中。

这一夜她没怎么合眼,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灵魂仿佛挣脱了身体,在清醒地四处游离,茫茫然找不到归处。小柴胡趴在沙发旁,安静地陪她到天亮。

王助理八点左右抵达月巷,孟回和他打了招呼,坐进后座。

经过跨海大桥时,孟回降下车窗,吹着风,几缕发丝飘散,沾到了唇边,她没去理,想起了登岛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红花楹依然开得绚烂,燃烧在天际,微风不燥,吹得人昏昏欲睡。

碧海蓝天,在后视镜里渐渐远离。

王助理没有送她回孟家老宅,车子停在了郊区度假山庄一栋两层的小洋房前,这是孟岸远名下的房产之一,距离私人医院近,枕山面水,环境幽静,适合他养病。

王助理帮忙提着行李箱进了屋:“孟总,二小姐回来了。”

wn实验室研发的特效抗癌药,暂时抑制住了癌细胞的扩散,孟岸远病情有所缓和,身形清瘦,脸色倒和常人无异,大概是和女儿见面,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病人。

孟回看向坐在客厅沙发,膝上搭着薄毯的人,走过去:“爸爸。”

“回来啦。”孟岸远一大早就起来等了,翘首以盼,本想站起身,可有心无力,“快过来坐。”

孟回在他旁边坐下。

“瘦了。”孟岸远端详着女儿,在外头肯定吃了不少苦,他心疼得不行,照往常般嘘寒问暖,“吃早餐了没?”

孟回没有胃口,也不觉得饿:“吃过了。”

“爸爸,您也瘦了。”

“年纪上来了,”孟岸远云淡风轻地笑着说,“前阵子不小心着了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不就瘦了。你别担心,小毛病,没什么大问题。”

“您好好顾着自己身体。”

“欸。”孟岸远听得心尖发酸,面上不露半分异色,“我知道。”

“爸爸,”孟回的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缓了几秒,才能发出声音,“我有件事想问您。”

“什么事?”

“当年,您给了我妈妈两百万……”

闻言,孟岸远瞳孔骤缩,因转身的幅度太大,毯子滑落地板,他无暇顾及,忍住晕眩,震惊地打断她:“你怎么会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孟回语气淡淡:“当时我就在屋外,听到了你们全部的谈话内容。”

“回回,你听爸爸解释,”孟岸远急了,“那两百万不是……”

“不是她卖我的钱么?”孟回讥诮地笑了下,心头那根刺又引发清晰的疼痛,“可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误会了。”

“所以,”孟回捡起薄毯盖回他腿上,尽量心平气和地问,“真相到底是什么?”

孟岸远颓然地靠向沙发,轻揉了揉眉心,半晌后发出一声叹息:“回回,你先听我讲个故事。”

他和前妻,也就是大女儿孟昔月的母亲是商业联姻,见了两回面就定下婚事,虽没有感情基础,但相处下来夫妻也算是琴瑟和鸣,婚后次年他忙于事业,难免冷落了她。

岂料前妻不甘寂寞,竟婚内出轨,被人捅到他跟前,还口口声声咬定是他的错,是他该有的报应。

事已至此,孟岸远无话可说,他提出离婚,她软磨硬泡,闹死闹活,怎么都不肯离,他心力交瘁,只好补偿了她一大笔钱,终于顺利地结束了为期两年的婚姻关系。

圈内流言纷繁,各种关心的信息或真情或假意,雪花般飞来,孟岸远休了长假,来到月见岛躲清净,夜夜在酒吧买醉,过了段醉生梦死的日子。

某个月色很好的晚上,他路过月巷的清吧,被空灵清澈的嗓音吸引进去,看到了台上一袭白裙,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年轻女孩,也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灼热,她若有所察,遥遥地朝他看来一眼。

就在这个瞬间,全场的灯光亮到了极致。

女孩娇羞地垂眸,孟岸远看不清她是否红了脸,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又重又急。

那是他第一次确切地感受到,原来这就是心动。

正如电影《卡萨布兰卡》里的那句经典台词:“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

他们的相识和相恋似乎是宿命般的缘分,简单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走进了对方的内心。

那年海岛冬天温度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冷风吹拂,他们相依取暖,用一颗火热的心,用最赤诚本能的爱`欲,将凛冬燃烧、融化成了春天。

可惜月老的红线没系牢,轻轻一挣就断了。

父亲突然病危,大哥多次打来电话催促,孟岸远不得不舍下爱人回家,谁承想他正忙着处理父亲的后事,丑闻却在她生活的小城爆发,人尽皆知。

前妻听说他离婚后火速有了新恋情,心有不甘,指责他先背叛了婚姻,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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