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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早该听到的,他的名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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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在这期间又说了句什么,我被门外分了神,一时没听清,只是又见旁边的几个女生狡黠,拉住路青纠正:“不早跟你说了嘛,他们是表兄妹,你说什么呢!”

我端起杯鲜榨的果汁抿着,路青尴尬着转移话题,又是一阵打趣,我忽然有些厌烦了这千篇一律的吵闹,默默走远了些。

果汁一反常态的酸涩,激得我倏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眯起眼逆光看向窗外,山上气候本就冷得早,后院北墙上的爬山虎败得彻底,连片裸露的杆茎更显颓唐,午后的阳光倒是充足而耀眼,洒在其上颇有一种讽刺的苍凉。

那无处遁形的凄惨在悄然间蓦得击中了我,心好似没有缘由地皱缩了一下。

——末日到来之前,早有恶魔抵港,黯然吟唱起悼亡诗。

第一句,它抬眼,以最后的仁慈冲你露出獠牙作为预兆。

茶室的门被推开,男人走进,平淡叮嘱:“颜颜,别忘了时间,姑姑最讨厌家庭聚会迟到了。”

第二句,音调悚然升高,尖锐地划近耳畔,不留情面,它于无形之中扼住了你的喉咙。

我转过头,对上了那张面孔。视线以那双熟悉的眼睛为圆点荡漾开来,模糊、摇晃,不知所措。

第叁句,诗篇回溯,你被摁着头拖拽回去,把你肢解、融化、变形,硬塞进那些所有你曾忽视的缝隙。

早该听到的,那句“覃野有福哦”,我没听到的那句,早该听到的,他的名字。

第四句,高潮逼近,层层升高,在窒息的尽头戛然而止,真空里你进退维谷,它用成百上千双凌乱排列的眼睛盯着你,尖锐地嘲笑你的窘态。

门敞开,林谦与最后走进来,神色如常地看向我。

不可能站着不动,不能露出任何异状。我仰头,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酸涩像化学试剂顺着我的食道艰难而下,我被腐蚀得泪眼朦胧,对上他的目光。

林谦与招了招手,“明明,去酒庄?有几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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