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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了从刚才在训练室开始就萦绕着自己的那股烦闷之情是什么,这种感觉现在就像一条蛇,缠死了他,让他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谢辞不想说,以他一贯的性格这种时候都是要自闭的,可看看左边俞欢还在,和源源聊的正兴高采烈,那感觉就像这个世界是和谢辞有关的,他没办法封闭起来。
咳。谢辞轻咳一声,俞欢和源源一起停下话头,看向他。
我有个小问题,希望你们俩可以认真的回答一下。谢辞说。
你说。俞欢说。
一瞬间那种滞重的感觉又缠上来,压着谢辞不让他开口,他又清了清嗓子,才艰难的可以开始说话。
你们觉得,寂寞跟UG闹成这样,责任是不是在我身上?谢辞问。
问完这个问题,谢辞忽然觉得轻松了,但也没力气了,整个人仰在椅背上,这要是一张床他就会躺下去了,整个人像在无限下沉。
这几天来,这个问题一直像梦魇一样缠绕着他。
谢辞的意气让他觉得自己当然是没错的,不过是做了作为队长应该做到的事,如果非要说错的话难道给寂寞安排分工也有错?难道给他指出问题也有错?
可某些时候,谢辞又会觉得这真是自己的错。
尤其是当他想起训练赛开始之前,因为寂寞的挑衅,他对寂寞说出的那句小俞会把你打的妈都不认识。
时间倒流,他还是会说那句话,寂寞的挑衅和污蔑他是不会原谅的。
可是他又觉得,是否真是自己把寂寞推进了深渊?他忘不了那天在日料店听见寂寞打的那通电话,那是寂寞的心魔,心魔就是谢辞自己。
如果没有谢辞的话,是不是寂寞就不会走了?
辞哥,就算真的有人要负责任,那也应该是我。俞欢说。
声音很轻,却很坚定,谢辞心头一震,有种仿佛已经走到悬崖边,却突然被拉住的晕眩感。
是寂寞觉得我来了威胁到他,才一步一步越走越过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俞欢顿了顿,又说,当然了,其实跟我也没关系,是他自己看不开。
谢辞愣愣听着,指尖一暖,俞欢攥住了他的手。
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辞哥。
嗯?
别把什么错都揽在你自己的肩上,会扛不住的。
俞欢看着谢辞,很认真的说。
第32章 猜疑
谢辞先是怔了怔, 接着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把什么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我有么?
但仔细再一想,好像确实是有的。
下意识的觉得所有不幸的发生都和自己有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中二感,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当事人完全不会觉得中二,只是会不堪其累。
俞欢一直看着谢辞, 眼睛很清亮,那一刻谢辞觉得他看到了自己的心底,令他忽然有种难言的感觉。
想要干脆缴械, 把少年Y的事情告诉他算了, 可是又做不到。那段过去对现在的谢辞来说, 依旧是一个无力承担的秘密。
俞欢倒也没再说什么,拉着谢辞的手, 指尖攀了攀, 将他的手腕牵的很紧。
仿佛一种沉默的保证:无论发生什么, 我都会在你身边。
车行大约十五分钟, 到了KTV楼下的烧烤店,这家店挨着居民区,附近常来的都是些街坊四邻,大爷大妈。烤串的是对夫妇,人到中年,胖乎乎的很和气。
他们知道这一伙常来的小子是打游戏的,挺特别的职业, 但他们也不会更多的打听,因为这一票人都挺年轻,这对夫妇就只把他们当学生。
五十个肉串,五十个肉筋,五十个掌中宝,五十个黑椒牛肉,二十个鸡翅,二十个五花肉。台越连菜单都不翻,唰唰唰报了一大串菜名,烤串大叔根本连笔记本都不拿,豪爽的接了一句:老样子呗?
对,再随便多给我们加点儿肉。台越指指俞欢跟源源,我们这次来了俩新同学。
大叔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接着很随意的问台越:兄弟,你们那个愁眉苦脸的孩子没来啊?
愁眉苦脸的孩子,不用说也知道指的是寂寞。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牙跟阿奶交换了一个眼神,谢辞飞快的转开了眼。
不过这零点零一秒的尴尬很快被台越化解:他毕业了,上别的城市去了。
哦。大叔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刚才一瞬间的微妙气氛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说着他转向俞欢跟源源,咧嘴一笑:我们家黑椒牛肉串,我跟你港哦,南城一绝,除了我这儿没地方吃去。
他们坐了一张大桌,这个点天色还不太晚,吃烧烤的主力人群还没出现,店里有一点冷清,阿奶左边挨着小牙,右边挨着谢辞,脸上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低落。
俞欢想,阿奶应该是把寂寞当成很好的兄弟了,可是寂寞从头到尾,却一句心里话都没对他说过,这对阿奶大概是个很大的打击。
俞欢起身,冰柜里摆着一排排的啤酒,他给每个人拿上一听,然后开了自己那听,率先站起身来:我先敬大家一个。
源源也跟着站起来,台越便笑着接话:咱们的夏季大名单还没公布,但是现在看来,基本上Lie和源源要补进一队了,以后大家就是一起征战的好兄弟了。
几人碰杯,俞欢看阿奶那边,他直接把一听都吹了。
这时候大叔端了拍黄瓜跟皮蛋豆腐上来,一伙人吵闹着开始动筷,只见阿奶又起身去拿酒。
在场的全员都能感觉的到阿奶身上的低气压,大概在阿奶直接去拿第三听酒的时候,谢辞伸手,拦了下阿奶的胳膊。
别喝了。谢辞说,菜都没上来呢。
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爱喝这一口。阿奶看了谢辞几秒钟开口,这你不会也要拦着吧?
你喝酒我不会拦,但还是等菜上来了再喝。谢辞说,伤胃。
阿奶又看了谢辞一会儿,这回他的眼神有点凶,像是在瞪着谢辞,半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这一声叹气,就像是撕扯下了最后的遮羞布。
即使是后厨滋滋啦啦的烤肉声,也没法遮掩住此刻这张圆桌周围的尴尬气氛了。
阿奶似乎也感觉到因为自己这一声叹气,整个饭桌的气氛都变了。
他看看谢辞,又看看别人,再叹了口气,眼神终于软了下来。
队长。阿奶说,我没别的意思,可是我就是有点儿想不明白。
怎么?谢辞问。
寂寞要走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阿奶说。
谢辞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无动于衷?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可是我想不明白,难道寂寞跟咱们一块儿打了两年,你却连拦住他都不愿意吗?阿奶问。
他看起来有点激动,继续说道:我知道春季赛之后,你们俩闹了别扭,也知道你俩后来变得很僵,但是你俩的关系真的已经到那个地步了么?队长,如果你开口,寂寞一定会留下来的。
阿奶的话说完,一时没人搭腔,俞欢看向小牙,他虽然没说话,但看表情他是赞同阿奶的。
大抵UG的两个老队员,甚至包括段飞和台越内心都在想这件事:谢辞和寂寞闹了别扭,可寂寞都快被逼走了,谢辞为什么还不肯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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