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舍得伤害她(2 / 2)
一向心平气和从不骂人的灵吉菩萨气得将仙书砸扶苏那张好看的脸,“孽畜,孽畜,孽畜,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昏君淫乱,你你你是周幽王啊?”
阿哞闻言,暴跳如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这只低贱妖贼觊觎了他的妻子整整一千年之久。甚至为了抢夺他的驸马之位早早暗中练得了克制他的妖法,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与铁扇这一千年里的夫妻离心,怕不是一直都是因为这只妖在公主面前挑破离间,否则何以铁扇会忍心再也不理他呢,其心可诛,其行可鄙!
可他竟然杀不了他,扶苏身上佛光笼罩,想必背后有哪位神佛指点,才致使他灵力大增。再加上这只妖的妖术处处掣肘他,他与他正面殊死搏斗下去,只怕自己身上的妖邪之气要被他净化殆尽,他心中对铁扇的偏执与不舍,也许都会被这只妖阴险地湮灭掉。
阿哞眯了眯眼,将芭蕉扇自怀间掏出,右手执扇,左手生出一团叁昧真火,朝扶苏邪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将你觊觎千年之物烧成灰烬,叫你千年谋略不过是一场幻影,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
他悬出崆峒镜,镜中是铁扇静静阖眼沉睡在牡丹榻上的场景,那张脸虽然衰老斑白,没有分毫叫少年人脸红心动的美艳,但依旧是高贵圣洁的,会让人忍不住遐想,这位公主年轻时候的容颜究竟会有多绝色。
扶苏看到铁扇,心中顿时警觉,声音冷肃,“你要干什么?”
阿哞没有回答,而是将那团火焰靠近芭蕉扇,整个玉扇的边缘流苏被火焰侵袭。
身在蓬莱仙山的铁扇也顿觉整个人似乎在被烈火灼烧,她睁开眼,乌黑的瞳孔中有明火跳动,本就干枯的皮肤竟一点点的碳化成乌黑色,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痛不欲生,掐着脖子似乎要吐出什么,只是喉咙里只剩下袅袅黑烟冒出。
扶苏双目腥红,身上的那道金光褪去,变成令人感到恐惧的蓝黑色,周身带着癫狂与怨毒。
他放下手中的剑,艰难地抬起头,“停手,求你停手……”
阿哞低下头看着那只妖屈服于他,眼中亦有泪光,铁扇如此痛苦,他的心也如刀割。
他熄灭那团火焰,扬声笑了两下,“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公主呢,我深深爱着她的岁月,比你还要漫长,我怎么可能狠下心伤害她?”
像是在问扶苏,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阿哞逼回泪水,冰冷的目光落在脚下的那只妖身上,看着他面如死灰,周身一派死气沉沉,心中只觉得无比快慰。
接下来,终于到了他好好收拾这妖孽的时候。
他凝视着掌心中央,一团乌紫色的毒气如同煮沸的开水那般翻滚汹涌,足以吞噬一千只妖的精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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