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节(1 / 2)
他并未一走了之食言而肥。
在他再次率军奔赴玉盘星域之前,他就让人将一套新的静止级冷冻沉眠设备送给了靳诗。
在这套设备里,任重让赤锋科学院塞进了一套孙艾的辅脑。
所以孙艾其实可以通过自己与辅脑之间的共鸣联系,悄悄窥探机械帝国的情报。
当然,也正是孙艾提供的庞大算力,才能勉强协调冷冻沉眠仓的信息流共振,以减缓靳诗的意识逸散速度,提高她的思维稳定性。
整个帝国都以为任重和他的族人失踪了,其实任重只是换成了用别人不知道的方式暗中窥视着帝国而已。
任重给自己的行为起了个特别有格调的外号,叫“高危观察者”,不是高维,是高危。
重获自由的他,就是这么嚣张奔放,不加掩饰。
第618章 我们自己来
任重看了许久帝国中枢的八卦,又见着帝国为了找到他的踪迹而发出的奖励高昂的悬赏令,倒是颇感有趣。
摄政王明确通知全帝国,鼓励所有科研部门亦或是探险者各凭手段,各自想办法找到凭空失踪的赤锋军团。
如果能将赤锋军团引回帝国,赠予的战功足够一名平民白丁当场晋升为帝国侯爵。
是的,为了找到一位侯爵,甚至可以再赏赐出一个侯爵来。
同样是侯爵,其重要性的差别,不言而喻。
这通告一出,的确掀起了狂潮,机械帝国内部竟轰然掀起了冒险“出海”的大航海时代。
有人奔向玉盘星域,有人去往远疆与长河两大星域,还有人拼着生死不顾,竟带着小小舰船冲出了帝国国界,扎进了升华者统御的地界之内碰运气。
这不是一个短期的旅程,或许一来一回要上万乃至数十万年,但依然有无数人为之蜂拥而上。
从白丁到侯爵的诱惑,实在太大,大到让人无法抵御。
曾经刘安为了追逐战功,仿佛狗一样被驱使着穷尽脑汁,拼了命的苟且偷生,就为了等一个混战功的机会。
刘安让整个南乡星团里的人都成了受害者,给狠狠折磨了数千年,两三百代人,甚至连基因特性都被篡改了,连自己还算不算个人都不确定。
但刘安最终却是两手空空,白白了了性命。
如今这些为了找寻赤锋军团而送死的人,和刘安又有什么区别?
任重觉得,那所谓的战功其实就像是驴头前的胡萝卜,总让人看得见,但碰不着,一直吊着人往前走。
这般滋味,倒是与当初的九个老冰棍在源星上推行的缴税换取的绩点来提升公民等级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制造了当初南乡星团的悲剧的,究竟是刘安还是帝国呢?
看完了八卦,任重又将通讯调整成内部频道,去看了看生物研究院的进展。
同样是母皇舰的卵巢巨殖细胞,一等母皇与四等母皇相比,也是天壤之别。
一等母皇的巨殖细胞中蕴藏着的信息量,属实多到令人震惊。
五百年过去了,生物研究院这边全力破解,也只不过看到了沧海一粟,却还面对着浩如烟海的未知领域。
升华者用生物进化的穷举法窥视了宇宙数百万年,虽然从未抵达本质,每每只能从狭缝里时不时瞧见点支离破碎的冰山一角,连窥斑知豹都做不到,得来的信息也无比零碎散乱,不成体系,但却又胜在量大,堆积得多。
但任重也不着急,更不催促,只让生物院那边按部就班着揣摩破解,再时不时将其与自己这边得自机械帝国的庞大知识相互印证,取长补短,为下一次进入三维空间之后的快速爆发改造提升做足准备。
看过了生物院的最新进度后,任重关闭通讯,躺在椅子上,垫高脑袋,沉思片刻,然后又坐直身子,喃喃自语道:“升华者这穷举法其实也是个好法子,虽然是笨办法,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去刺探,每次只得多一点进展,总好过原地踏步。比如上次升华者拿出来的可以扭曲三维空间坐标的信息流冲击,就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应用方向,我们这边只是破了这手段,就将神之粒子推到了三级,杨米思理论也更深一层。”
“只不过,这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光有实践,没有理论,也没有体系,也是不行。不能将这些零碎的知识系统整合,哪怕再这样努力个一亿年,始终还是隔靴搔痒。如今升华者、朝圣者和心灵魔裔三方联合,倒是不知道他们联合的程度能有多深,能不能完全坦诚。如果真能的话,聚合了这三方优势的科学探究,又该是什么模样?朝圣者和心灵魔裔可以补足升华者的短板么?感觉能,却又似乎不能。”
念着念着,任重似是有些疲惫,竟在椅子上迷迷糊糊间睡去。
他罕见地做了个梦。
在这梦中,他竟梦到机械帝国、升华者、朝圣者、心灵魔裔这四大人类分支在内部分裂了千万年后,因为某些原因放下芥蒂,重归于好,都认可了自己人类分支的身份,然后团结一致,通力合作,又靠着类星体超脑的协助,竟真个打破了屏障,得到了完整的大统一公式。
自此,古盘星系人类迎来了真正的自由,开始真正的开枝散叶,冲出了古盘星系,在茫茫宇宙中开枝散叶。
任重甚至还梦到了,自己一觉睡醒后竟回了银河系的猎户座悬臂。
那太阳和八大行星组成的太阳系就在眼前,仿佛伸手就能抓着。
可突然间,那梦境里的场景开始晃动,进而支离破碎。
他急了,伸手要去抓,却只抓着一团软绵绵的滚圆物事。
耳中隐约听到呻吟,任重悚然惊醒,同时收回手来,却见陈菡语涨红着脸站在椅子旁。
她穿着一身素白便装,胸口的衣服乱糟糟的全是褶子,显然她刚被人揩了大油。
任重一时间有些尴尬,做贼心虚一般将手往背后藏,嘴硬道:“你……你怎么没沉眠……你有什么事吗?”
陈菡语倒是先缓过劲来,非但不羞怯,更凑近了些,仔仔细细地盯着任重。
任重的脸渐渐地竟有些红了。
陈菡语突然掩嘴直笑,“其实我也没什么,本来只是想找你闲聊一下而已。但你在睡觉,我就坐在旁边等你自己醒过来,谁知道你竟和以前一样还是多梦,梦里也不老实。你到底梦到些什么了?说出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没什么没什么。”任重连连摆手,心里暗想这陈菡语怎么比以前话多了些,好奇心也变重了,更变得开朗了许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