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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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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慕清就不再担心,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在慕远兴和杨嘉舒的单位,慕清依然很低调,不少人都知道她从研究所辞职了,可辞职以后究竟干什么去了,却没几个人知道。

老柴家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挺高兴的,觉得虽然儿子暂时离开京城,但那是搞事业去了,反而这个前儿媳妇,以前风光现在落魄,实在是大快人心。

连带着,他们甚至觉得那个刚被找回来的小丫头就是个丧门星,要不慕家怎么突然这么倒霉呢,又是生病又是辞职的,不由更加庆幸当初和那个小丫头彻底断了关系,不至于祸害到他们家来。

至于慕之云得奖跳级之类的事情,他们倒是也听过一耳朵,但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书念得再好又怎么样,就比如慕清,当年那么好的成绩,还出国了呢,不一样成为他们儿子的下堂妻,没人要的二手货。

一想到这些,优越感更是油然而生。

正好最近柴立强因为出差回了一趟家,他妈就有滋有味,跟儿子说了这些事。

“你当初离婚真离的好,要不然,慕清生病该花多少钱?现在还辞职了,还不就要靠家里养着,所以我那时候就说了,还是丽萍好,嘴又甜,脾气又好,不像那个慕清,脾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宋丽萍这次也跟丈夫一起回来了,闻言只是笑,看上去温柔又贤淑。

他们单位这次派人进京,其实是来跑业务的。

柴立强和宋丽萍也是医药系统的人,做的主要是包材这一块。

原来的国营大单位当然吃喝不愁,可现如今不一样了,市场经济时代,就算是国有企业,也一样要靠本事吃饭,要拉订单抢生意,企业才活得滋润。

柴立强就是靠着在京城的关系,才想着去底下的分厂,到时候随便给厂子里拉一个单子回去,成绩不就有了嘛。

可前年因为前妻女儿那档子事,他藏头露尾了好久,今年才终于重振旗鼓,想着用实实在在的成绩打脸那些看他热闹的同事,然后堂堂正正的升官晋职,再回京城来。

到时候,看还有人敢笑话他,是连前妻都比不上的小白脸。

这次这个业务,是单位领导带队,柴立强其实只是一个跟班,但因为他本来就是京城人,这边的关系多,所以就连领导都高看了他一眼,最近对他笑容都多了不少。

柴立强也觉得春风得意的,这几天宴请了不少以前的朋友,同学,也打探到不少关于这个大单的消息。

这是一个价值上千万的招投标单,招投标单位就是那个最近在国内最热的新药厂,听说人家是研发了一种新药,对癌症治疗效果显著,虽然还没有正式上市,但在病人那个圈子里都传疯了,都说这药能治病,是真真正正的神药。

新药的三期临床也正式开启,说是闹得太大连国家都介入了,一般三期临床有个大几百人参加都是很大规模了,但是这个药二期就是这个人数,三期开放到三千人,另外还额外加进了一批签了自愿协议的晚期癌症患者,药企不给补助,反而国家还倒给药企补贴,这批人具体的数字明面上没有公开,但听小道消息说,人数早就过万了,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中。

要不然,怎么连包材的招标都能上千万呢,而且关键还不是这一次的钱,后续源源不断的订单,才是最叫柴立强他们单位垂涎三尺的。

不过人人都能看出这家新药厂的前途无量,竞争也就更激烈了。

“肯定没问题的!”柴立强拍着胸脯跟领导保证,“我打听过了,实验室正好有我一个老同学,只要能走通他的门路,这个单子就十拿九稳!”

那人是柴立强的高中同学,后来联系不多,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搭上话也容易。

对方对柴立强倒是爱搭不理的,柴立强只以为那人是摆架子——毕竟现在求着这个厂子的人可太多了。

柴立强想得挺好,只要搭上这条线,再咬咬牙花点血本,总归有希望拿下这个单子,哪怕他自己出点钱都愿意——毕竟这可关系着自己的前程。

可谁想到礼都捧上去了,那个老同学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柴立强啊柴立强……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柴立强莫名其妙。

那老同学摇摇头,也不肯多说,只很坚定的请他把东西带回去,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人是发达,就看不起以前的老朋友了,”柴立强回到家的还忍不住骂,“不也就是个小主管吗,也不知道他牛气些什么。”

柴立强的妈关心的问儿子:“怎么了?还有人敢给我宝贝儿子脸色看?”

柴家以前在单位里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柴老爷子退了以后,风光不如从前,但按理说,面子还是有几两的。

柴立强脸色很难看的说:“就是那家最近很出名的私人药企,叫葳蕤制药的,爸妈,你们认识什么熟人在那里头上班不?”

“葳蕤制药?从来没听说过,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公司?”柴立强的妈不屑一顾的说。

“就是生产蕤复康那家公司吧?”柴父耳目广一点,倒是听说过,又对妻子说,“前一阵子你大姨不是还求到咱们家,想弄一个测试名额嘛。”

“那家公司啊……”柴母的声量顿时低了下去,“神神秘秘的,门槛也高,是不好办。”

大姨那件事,她找了一圈到底也没办好,还得了人家的埋怨,所以一提到这件事,她的表情就不太好了。

“据说那家公司背景很深的,”柴母又跟儿子说起了八卦,“要不怎么能弄到那么好的药,而且一直也不肯对外卖,说不定以后专供有权有钱的,咱们普通老百姓望都是望不到的呢。”

柴父也觉得那家企业很不同寻常,毕竟都是医疗圈子里的人,一般的新企业打听一圈,总能多多少少找出些有人情往来的老同学老朋友,可这家葳蕤制药,就像是突然从土里冒出来的,太新,太干净,偏偏关系还硬,叫人根本啃不下嘴。

可不是,慕清不缺钱,后来公司出名以后,还有关键部门接手一些麻烦的事物,自然让一般的宵小,乃至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就算想揩油都无从下手。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re的原料药刚一满足临床需求,多余的优先就卖给了有关部门,听说研究的进展速度比慕清实验室还要快,而且还有很多惊喜——不过那些暂时也不会往民用这边流,就算准备民用了,也早就约定好不能跨过葳蕤,慕清和她的公司总归不会亏。

唯一天天跑过来和慕清哭的,就只剩下俞瀚宇了。

这人和慕之云合作弄了一个护肤品牌,刚热卖了几天,原料就因为临床试验那边断供了,后来货也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卖,反正从来没有足量供应过。

俞瀚宇毕竟也是医药世家出身的,当然明白人命比脸面要重要的多,可问题是,那边的新厂都投产了,大批大批的原料药一车车的往制药厂运,怎么他这里,货还是不够卖呢。

慕清……也不太好解释什么,难不成跟他说,某些有关部门胃口太大,要他有什么委屈,跟上面哭去?

于是也只能说,这一批刚刚满足了制药的需要,下一批就能分他一些了。

“一些可不成!”俞瀚宇努力讨价还价,“至少也要分我一吨的原液才行!”

现如今原料药的产能虽然大幅度上去了,但是也就到日产五千公斤左右的规模,而且这种化合物非常容易变性,如果用作护肤品原料还好说,可要是用在抗肿瘤上,大概只有3—5天的保质期,而且对存放的环境也有很高的要求,不但必须真空保存,还需要恒定温度,稍有不慎就只能报废。这个

然后报废的原料,就直接拉到俞瀚宇的厂子去了,倒也不算彻底浪费。

因为这些特性,这种化合物被仿制的可能性很低——就算那些护肤品被有心人拿去仔细研究,也根本不可能推导出它变性之前的结果。

相比起慕之云拿给自己的那种特性非常稳定的褐色药丸,慕清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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