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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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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上背着小人,嘴上还念念叨叨的,跟哄小孩子似的。

第100章 想格式化的第一百天

“你刚刚凶我了。”

“你还说我送你的衣服不好看。”

女孩带着沙哑的小奶音从后背传来, 一字一句的控诉着亓狰的罪行。

所谓的“始作俑者”颇有几分无奈的微微摇头,脸色却没有了先前那般的凝重。他最初开口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披着知青的身份, 就连离开都是敏感的。

更何况,他还与当地的女孩子定了亲, 不明不白的就突然说要离开, 别说他的小未婚妻会多想,村子里的看客们也都会众说纷纭。还好, 他的小未婚妻是信任他的, 即使嘴上没有直白的说出, 但软下来的身子却传达了对方真实的想法。

“我错了。”

“大院硬汉”亓狰并没有注意到, 自己认错的频率越来越高,开口越来越流畅, 在面对阮烟的时候态度都跟泥巴似的越来越软和了。

阮烟把头靠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肩膀上,那股刺人的凉意已经消失不见,但她还是觉得心底沉闷闷的。就好像是一个她很喜欢的布娃娃,被毫无征兆的带走,她却没有办法留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远走,离自己而去。

听到了亓狰熟悉的道歉口吻, 阮烟难得没有说话。静静的靠在亓狰的背上,周遭都是漆黑的, 只有月光照下的一点冷光,还有手上灯油的昏黄。

亓狰之后也再没有出声过,径直的顺着道路往前走。这条路并不平坦, 路上还有许多细碎的小石子, 可亓狰却走得稳稳当当的。怕女孩被勒的太紧, 亓狰并未用力夹紧胳膊,但是他胳膊处绷紧的肌肉却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在想,要是这样一辈子走下去也挺好的,可是现实终究与理想不同,他们不止是为了自己活着。

“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阮烟声音轻柔,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好在黑夜静谧,低声的话语一字不落的穿到了亓狰的耳朵里,痒痒的,挠人心肺。

亓狰是一个有野性有担当的男人,这也是阮烟为之着迷的地方。他应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应该被无关痛痒的情爱纠缠住,再说了,一时的分开又算不得什么,新世纪多少的情侣夫妻因为出差疫情什么的,半年两年的都见不到面,与之相比,这都是些小场面。

不是还有一句话说,现在的分离只是为了更好的相聚。也许再相遇时,他们会变得更成熟,更懂事,更有责任心,那个时候的他们也已经做好了步入婚姻的充足准备。

“好。乖乖,等我回来娶你。”

亓狰第一次这么称呼阮烟,“乖乖”是他年幼时养的一只小猫,后来生病离开了他,当时的小亓狰还哭的很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幼年艰苦的让人喘不动气的训练中,乖乖是他唯一的慰藉,它陪着小亓狰走过了那段披荆斩棘的岁月。

而长大后的亓狰也找到了将会陪伴自己一生的“乖乖”。

亓狰送阮烟回家的时候,两人表现的都很平常,说话的语气也跟往常无异,轻松自然,似乎今晚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阮烟走进院子的时候,其他房间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露天电影早就放完了,早睡的农人们也早早的进入了梦想,为了第二天的劳作做准备,只有心里装着事情的男女还在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回到自己的房间,阮烟摸黑躺到了泛凉的炕上,一只手臂无力的遮挡在眼前,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把心底空落落的感觉压下去,闭上眼睛,让眼眶中的湿润渐渐缩回去。

似乎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亓狰就一直徘徊在她的身边,虽然阮烟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已经把亓狰当成了一个踏着七彩祥云的英雄了,而她的英雄要离开她一段时间,阮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接受这个现实。

夜色愈发浓郁,安阳村中一北一南的身影还不肯入睡,睁着眼睛望着看不清的房梁,未眠的人与周公做着对抗,不知道还有什么心事尚未解决。

隔天,郑翠华起床一推开房门,就看到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阮烟站在院子里,吓得她差点以为大白天见鬼了。不过,好像也确实是“见鬼”了!

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平时睡不到太阳晒屁股就坚决不起床的人,竟然起的比她还早,真是破了天荒了。

“你一大早的站在院子里干啥?”

瞧着阮烟就是直愣愣的站着,没有任何动作,郑翠华忍不住出声问道,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咋看的这么渗人呢。

“我在冥想。”

“啥想?”

郑翠华听不懂阮烟说出的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阮烟正在冥想的睫毛轻颤,嗯......一个没注意,用词“高级”了。

“想啥也拉倒吧,大早上杵这当门神呢,该干啥干啥去。”

阮烟这边还在头脑风暴着想着用什么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给郑翠华女士听,可郑翠华女士却没有等待的耐性,开口就是毫不留情的感人。

被迫中断冥想的阮烟其实现在很想站出来大声的反驳,为自己的合法权益作斗争,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的马扎上。

瞧着阮烟神神叨叨的样子,郑翠华女士觉得这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睡觉比较好,之前她竟然还想过让阮烟早起,是自己想错了,早起比晚起更容易给她添堵。最起码晚起她也见不到,眼不见心不烦。

阮烟坐上小马扎上,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侧脸,眼底有一层微不可见的乌黑,这是某人昨夜未眠留下的证据。就连现在的她都处在□□困倦,精神却亢奋的状态。

“咦,小妹,你今儿咋起的这么早?”

阮焕武提着裤子从房间走出来就看到了阮烟,惊讶的问出声,这可是阮家早晨的稀客啊。

“可能是今天太阳好吧。”

阮焕武还半信半疑的抬头看了看天,好家伙,太阳在哪呢,他咋没看见?天上几团蓝白色的云朵把刺目的太阳遮的严严实实的,都看不见太阳,哪里来的太阳好这一说。

“行吧,你自己搁着看太阳吧,哥哥我要去干大事了。”

阮焕武颇有些神气的拽了拽身上的衣服,也没跟阮烟说她要去干什么,神神秘秘的,骑上从亓狰那里借来的自行车就扬长而去,连早饭都没吃。

阮烟对阮焕武这幅神气的模样完全没有反应,她这三哥做事情风风火火的,想起一出是一出,看来是最近又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昨天,你们两个是几点回来的?”

阮家早上的饭都吃的比较简单,万年不变的红薯和红薯粥,偶尔还会配上几个昨晚剩下的窝窝头。

郑翠华把红薯煮好放在锅里保温着,等着大家都收拾好了,就端出来,省的放凉了。阮焕武还在后院拨弄家里种的一些菜,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在屋里忙活什么。她正好现在无事可做,就对着阮烟顺口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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