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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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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名讳哥哥从来也没提过,她哪里知道。叶初赧然笑道:“我父亲早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可能因此随母姓吧。”

叶毓:……郭遇那小人还没死呢。这点似乎对不上。

叶毓不死心地又问:“你母亲姓叶,跟之前的太常寺卿叶家可有什么亲戚关系?”

这个问题她以前问过一遍了,叶初摇摇头:“当真不认识。”

她一直问来问去,叶初不免就觉得有些别扭了。她拉着韩静姝转移了话题,望着湖面笑道:“这湖真大,里边也不知道有没有鱼。”

韩静姝说:“这么大的湖,一准是有鱼的,叶姐姐你会钓鱼吗,我会钓鱼。”

“我也会,我在家里就喜欢去园子里钓鱼,我还喜欢吃鱼。”叶初道。

韩静姝高兴得一拍手:“我也喜欢吃鱼,姐姐我们去钓鱼玩吧!”

韩静姝跳起来就跑,叫丫鬟赶紧给她们拿鱼竿来,拉着叶初跑下画舫二楼去钓鱼。叶初随身的四个丫鬟也立刻跟了下去。

韩瑾儿和韩瑛儿虽是庶女,却也是京城里教养长大的侯府闺秀,礼仪规矩上可不敢有半点随性,两人就坐在二楼陪着叶毓。

韩瑛儿笑道:“这位叶大姑娘张口闭口都是哥哥,她哥哥一定十分宠她。”

韩瑾儿道:“是啊,你没听说她父母早逝吗,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对唯一的妹妹自然十分疼爱。”

叶毓坐在那儿心绪杂乱,不停地自我纠结游移。这姑娘一颦一笑像极了长姐,也是早产,母亲偏还姓叶。叶毓总觉得她跟长姐、跟自己有什么关联。

若说她是长姐的女儿叶毓一百个相信,叶毓简直要怀疑忠王府当初找错了女儿。

可人家家里却还有一位兄长,而且郭子衿长相同样跟长姐相似,身份来历似乎也无可怀疑。

叶初和韩静姝到了一块儿就玩得十分开心,两人钓了一下午鱼,趴在船舷上折了小船丢下去,比比谁的小船能浮得稳。小纸船被画舫带起的波浪一打就翻了,两人惋惜地笑闹起来。

两人这么趴在船舷上玩,叶毓看着心惊,急忙跑下二楼劝道:“可不能这么玩,快过来,要是一不小心落了水可怎么办。”

两双清澈乌亮的眼眸回头看她,韩静姝说:“娘亲,我们不会掉下去的,我们很小心的,掉下去我也会游水。”

“就你淘气!你叶家姐姐身子娇贵,能跟你一样吗。”叶毓黑着脸训斥女儿。

她说着向周围的一堆下人责怪道,“叶家姑娘年纪小,姝儿更是年幼淘气,你们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叶菱开口道:“韩少夫人放心,姑娘爱玩,我们身为下人只管让姑娘玩得高兴就好,自然会尽职守着,绝不会让姑娘落了水的。”

叶毓颇有些无奈,主子贪玩任性,下人不光不劝阻居然还怂恿着,真掉下去可就糟了。叶毓说道:“姑娘年纪小,这么大的湖,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回去怎么跟她兄长交代?”

她说着叫韩静姝,“你叶家姐姐看着就娇弱,哪禁得起你这么闹腾,快陪你叶家姐姐去楼上吃些点心,休息会儿。”

被她这一说,叶初就拉着韩静姝离开了船舷,两人去画舫二楼看风景。叶菱和叶茴寸步不离地跟上,春江和春流则落后一步,收起叶初椅子上的垫子和帔风。

叶毓不知道叶菱叶茴的本事,总觉得这两个丫鬟也太大意了,不尽心还自大,万一呢?这么娇贵的姑娘半点闪失也不敢有啊。

叶毓见了叶初两回,她身边似乎就只有丫鬟,丫鬟们无非也都岁数不大,按说这般年纪的千金贵女,身边都该有奶娘和嬷嬷的,一来能教导姑娘礼仪规矩,教姑娘人情世故,二来也能帮姑娘约束下人、打理庶务。

叶毓便问春江:“你们姑娘身边的奶娘、嬷嬷怎么没跟来,家里可有请女傅?”

春江道:“回韩夫人,我们大人一向亲自教导姑娘,教姑娘读书习字。”

叶毓心说这位兄长怎么也不靠谱,他一个男子来教养年幼的妹妹,他哪里懂许多女儿家的规矩和道理,家中再没个长辈,他到底是怎么教养妹妹的!

叶毓只能说道:“你们大人可真疼爱妹妹。”

她口不由心,谁知春江却笑道:“那是,我们大人对姑娘百依百顺,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姑娘便是要天上的月亮、海底的龙宫,大人都得想法子去弄。”

“……”叶毓一阵无力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申时中一过,叶初便跟叶毓说她该回去了。

晚间谢澹回来,问她白天游湖玩得怎么样。叶初说跟韩静姝坐着画舫钓鱼了,还相约下回要去骑马,她答应把小珍珠带去。

叶初说:“我跟她讲我有一匹长不大的小马,她还不信,我们约好了下回去她家在城外的马场骑马。”

“那韩夫人呢?”

小姑娘脸上纠结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想说道:“韩夫人对人特别热情,但是我有点不习惯这样,她老是喜欢拉着我问这问那,我觉得有些冒昧了。”

谢澹说:“韩家的马场在城外,太远了,你们哪天去?”

叶初说:“我们还没说定呢,我们就是私底下闲聊的,她毕竟是小孩子,也得回去跟她娘亲商量,再叫人给我送帖子。”

谢澹忍笑道:“你还知道她是小孩子呀。”

“可是她很好玩啊,还特别会玩儿,跟她玩心情会很好。”叶初理直气壮道,“她两个姑姑就不会玩,就会端端正正坐在那儿,我们钓鱼她们两个都不会。”

小马还没长大,叶初平时也只在园子里骑过,这次兴致勃勃要去马场跑马,第二天韩府也送来了帖子,约定了日子。

结果叶初却没去成。

这次是真病了。

谢澹这一日回来的稍晚,打发人来告诉叶初晚膳不回来了,叫她自己吃。戌时末谢澹才回到家里,先回自己房里洗手更衣,一进门,小内侍就跟他说姑娘今日似乎身子不适。

小内侍道:“姑娘今日什么也没做,也没出去散步遛马,一直呆在房里呢,奴婢午后把您给姑娘新写的字帖和书送去,后院的丫鬟们说姑娘身子不适,叫奴婢不许打扰。”

谢澹洗完手把帕子丢回去,问道:“你就不问问怎么回事,传太医了吗?”

“问了呀,”小内侍说,“春江姐姐没理会奴婢,说不用传太医,不许奴婢问。”

谢澹顿时脸色不悦,换了件家常的直裰就去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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