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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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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夫人,圣驾在此,不得造次。”叶菱躬身道,“天也晚了,不如奴婢先叫人送夫人回府,别的事情奴婢也做不得主,陛下若有意为夫人解惑,自然会召见您的。”

第43章 帝王谋

叶初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香得就像躺在轻飘飘的棉花糖云朵里,不知身在何处。半夜醒了,睁开眼, 发现躺在自己床上。

“姑娘您醒了,可要喝水?”

“喝水。”

她就着丫鬟的手咕咚咕咚喝光一碗温热的蜂蜜水, 看了看四周问道:“渴死我了。酸梅,我记得昨晚是在酒楼吃饭对不对,我怎么回来的?”

酸梅抿笑答道:“姑娘您喝醉了, 大人去接您回来的。”

“……”叶初讪讪缩了缩脖子,笑道, “别胡说, 我才没喝醉呢, 我就喝了一点点甜酒。”

“对对对,姑娘不是喝醉,您就是睡着了。”酸梅贴心笑道,“春江姐姐说您确实只喝了两杯甜酒, 就是吧, 大人说西域那个葡萄酒是三蒸三酿的,酒劲儿大, 叫您以后可不敢多喝了。”

所以也不能怪她嘛, 叶初笑笑问道:“哥哥呢?”

酸梅道:“大人在他房里歇息。”

“他有没有说我?”

“姑娘您喝醉……不是,姑娘您睡着了,大人把您送回来, 安置好了他就回房了。”

叶初打个哈欠,满意地躺了回去, 心里琢磨着, 哥哥明早反正就进宫当值去了, 等到明天晚上他再回来,事过境迁也就不能在说她了吧。

就是有点丢人,酒量连韩静姝一个小孩子都没喝过,明明大家一起喝的。

叶初躺了会儿就又睡着了。可不知道这会儿,宣平侯府叶毓和韩子赟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 * *

韩子赟在京畿大营半月一轮值,轮值半月就能回家睡几日,这几日正好在家,听完叶毓的讲述之后,韩子赟瞪大眼睛一连问了好几遍:“你没看错?你真没看错?”

“没看错!宫宴上我好歹当面见过的。”叶毓烦躁地说道,“她身边常跟的那个女卫都说了,确实是圣驾。”

夫妻两个面面相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随便戴戴就价值连城的钗环首饰,云锦蜀锦的衣裳,她身边那些下人,白马巷那大宅子,还有,除了皇帝谁还能随随便便吃到御贡的鲜果……

然而这一切却又该死的完全解释不通。

“我早该想到的,她送我御贡大青枣那回我就该想到的,还有动不动就请太医……”

叶毓这会儿有了结论,就哪哪都能找到证据了,除了皇帝,谁还能随随便便使唤太医,王侯府邸哪家用太医不得御前允了、拿了帖子去请?

他们思来想去总以为这人位高权重、天子宠臣,谁知道他就是皇帝本人啊。

可是,谁又敢往皇帝身上想啊。别说她了,就连宣平侯夫人在京中这些年,也没想到。

叶毓一晚上就在屋里团团转。

“他怎么会是皇帝,怪不得京城找不到叶执这个人,叶执就是皇帝,他怎么成了叶初的哥哥?”

“我现在敢断定,叶初肯定就是我长姐的女儿,可是我长姐的女儿怎么会养在皇帝身边,还把他当成哥哥,这是哪门子的哥哥嘛……”

“还有忠王府那个县主又是怎么回事,一准是忠王府寻错了人,弄了个假县主养那么多年,郭遇那小人眼睛是瞎了吗?”

“难怪叶初一直说她爹早死了!早死了!死了活该!”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着叶毓在房里走来走去,脚下的地衣都快被她磨破了,韩子赟小心翼翼劝道:“娘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如今急也没用,先坐下来歇歇,稍安勿躁。”

叶毓:“那你说怎么办吗?”

“我……”他哪知道怎么办啊,韩子赟顿了顿,思忖道,“娘子,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也没用啊。叶姑娘跟前的女卫不是说了吗,陛下若是肯为我们解惑,自然会召见的,我们如今就稍安勿躁,先等一等,先等一等。”

叶毓默了默,在床沿坐了下来,端起小几上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觉得,陛下当真会召见我们?”叶毓不放心地追问。

“这……应该会吧,”韩子赟思索半天,说道,“陛下既然亲自现身,当着你的面带走了叶姑娘,说明他也没打算避讳你。若是陛下不想让人知情,也就不必亲至樊楼、更不会在你面前现身了。”

好像是有点道理,叶毓无声一叹,回想起今晚的情景,哪里是不避讳,她如今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九五至尊,浑然天成的霸气,年轻帝王昂然而入,旁若无人抱起叶初就走了。当着她的面,当着偌大的樊楼,完全把其余人等视若无物。

“并且娘子你仔细想想,陛下忽然召我们回京,又给了我这个六品校尉的差事,如今看来是不是也都说得通了,恐怕都是因为叶姑娘的缘故。”

韩子赟这么一想,包括两年前宣平侯回京觐见,说陛下似乎有意扶持他,当时父亲还以为是私心错觉,如今想来才恍然大悟。

这就都说得通了。爱屋及乌,他原来是托了夫人外甥女的福。

叶毓坐在床沿,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端在手里,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麻。

韩子赟见她终于坐下来了,忙又劝道:“就你所言,陛下对叶姑娘十分宠爱,可谓千娇百宠,予取予求,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至于她究竟是不是长姐的女儿,又是怎么养在陛下身边,这些早晚都会水落石出的,你这会儿就别再左思右想了,想也没用,这都大半夜了,我们先睡下吧,明日……”

“不对!”

谁知他这话却反而勾起了叶毓另一桩心事,叶毓把茶盏一放,“不对,什么十分宠爱,他一个皇帝,当真宠爱,为何把她偷偷养在外面的宅子里,这么无名无分、不明不白的,他这是为什么?”

韩子赟:“……”

“他为何又隐瞒身份,叶初年纪本身就小,像是根本不知道他是皇帝,他这么藏着我姐姐的女儿,养得她与世隔绝一般,他究竟是何居心?”

“我们十几岁的女孩儿家,被他藏在深宅大院里,养得不谙世事,这般不明不白的,还藏着她不让人知道,纵然他是皇帝也不应该吧?难不成他……当真是要养做外室?他、他怎么能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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