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前几天一起用膳,方惟彦还说她是辣妹子。
陆夫人引荐了几位她熟识的夫人,还有陆家自家人,蜜娘一一见礼,又听陆夫人道:“禅丫头怎地还未来?”
只见陆夫人捂嘴直笑:“要么说蝉丫头有福气,当年她那样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姑娘,在她姐妹里居然是嫁的最好的。”
陆夫人说完,见蜜娘脸色茫然,小声介绍道:“刚刚说的蝉丫头是那位很会写青词的崔大学士之妻,她娘家姓王,和你一般大,和你同月而嫁。”
“哦,这倒是有缘。”蜜娘知道掌院崔大学士,以写青词很得很好,永隆帝最喜欢青词写的好的,这样的官员升迁的也很快。
但崔大学士年纪三十多了,那姑娘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岂不是做继室的。
如此想着,只见一年轻女子进来,她梳着留仙髻,鬓发上钗环样样精美,更兼她容貌绝美,进来时恍若神妃仙子。
蜜娘定睛一看,这还真是个熟人,可能还是个敌人——王三娘。
当年在武昌府时,王大善人请她去参加诗会,结果王家在诗会中作假,被她挑穿了,王家一心想等铁御史走了对付她,后来没想到她爹中了进士,王大善人家还上门求情,真没想到昔日王家那个低调的庶女,居然一跃而上,成了崔大学士的夫人。
王三娘也看到了蜜娘,就阮蜜娘这样的容貌她很难忘怀,祖母曾拿这位阮姑娘的轻浮和过刚易折的事情教过她,当然,因为她当时嚷嚷出来,让父亲官声受到影响。
几乎是第一眼,她就觉得这阮蜜娘和她不是一路人,再听陆夫人介绍她只是个庶吉士的妻子后,王三娘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蜜娘自然不会上杆子去讨好巴结,对她而言,上杆子的就不是买卖,她这个人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现在去道歉,那不是承认自己做错了。
而蜜娘这幅模样,看在王三娘眼里,又觉得桀骜不逊了。
以至于从陆家出来时,崔缇问她“今日如何呀?”
她微微一笑:“今日倒是遇到一熟人,当年我伯父家办诗会,这姑娘三言两语就让我那嫡姐丢了脸面,而且还闹将了出来,我父亲因此考评都差点受到影响。”
“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崔缇皱眉问道。
王三娘忙道:“别了,那还是小时候不懂事罢了,她也只是争强好胜,并没有其她。”
崔缇笑:“我不过多问一句,既争强好胜,有没有欺负你?”他好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不是看着妻子被羞辱的。
“没有,她和我除了问安就没说过一句话。”王三娘赶紧灭火。
只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快嘴道:“她相公还是翰林院的,只是个庶吉士,叫什么方惟彦,那方夫人在我们夫人面前,还摆着派头。”
王三娘呵斥:“你在说什么,别惹出事情来。”
崔缇眉头愈发紧锁,王三娘顿觉不妙。
第66章
京中最大的银楼叫宝庆楼,方惟彦笑着对蜜娘道:“我也是头一次来,要是不好看,你就原谅我则个。”
他手里的体己几乎全部交给蜜娘了,但蜜娘经常在他荷包里放五十两左右的碎银子,再有两张两百两的银票。
打两幅头面不到五十两,这点银钱方惟彦还是能拿的出来。
“哎呀,天生丽质,所以戴什么都好看。”蜜娘得意的抚了抚鬓角,还安抚方惟彦:“放心吧,我会很快挑选好的。”
方惟彦信以为真,还心道,等出了银楼,再去吃个茶点。
可没想到他真的是信了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蜜娘翻着掌柜送来的花册,她翻的很慢,还问他:“你看这个华胜不错吧?”
“你不是说看步摇的吗?”
“哎呀,随机应变一点嘛,你也太死板了。”
蜜娘还对掌柜道:“我不想买一幅,可以拼一幅吗?比如这幅里的挑心配这幅里的步摇,再有你们还有没有好看一些图,拿我瞧瞧。”
掌柜的笑道:“您就放心吧。”
只见蜜娘又拿起一个册子,一个个挑好了,才下了定钱,方惟彦看了看天色:“走吧,回家吧,挑了一个下午,饿不饿?”
“不饿,那里奉上的点心你一口都没吃,我是全部吃完了,还灌了两壶茶。”蜜娘本就是苦日子过过来的,到哪里都还挺随遇而安的。
方惟彦则道:“我不吃是因为我中午吃了许多酒,还有我前头只有一碟水晶肘子,肘子太腻了,我到现在都不饿。”
提起中午,蜜娘就跟方惟彦说了一件事:“我今儿碰到以前的一个熟人了,和我还有些过节,之前在湖广的时候若非有铁御史,她们家决计要对付我,但我运气不错,铁御史调职后,我爹又中了进士,这事儿才了,不曾想她家女儿居然嫁给了你们翰林院的掌院崔缇。”
提到崔缇,方惟彦才讶异:“原来是他呀。”
“怎么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你先说说你和崔夫人是什么情况。”
蜜娘就把经过说了一遍,还道:“她家请我们去诗会,结果不公正,好,你既然要咱们抬轿子是不是也要提前同我们说一声?所以,我就闹将了开,当然我也不是无的放矢,一来,我爹要科举,需要借名,有我这样一闹,铁御史自然也觉得我爹清正,我不能说名声对科举完全有用,但肯定也是起到一定的作用的。”
方惟彦上下打量的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几乎是惊涛骇浪起来,在他接触的蜜娘就跟小姑娘没什么两样,喜欢和他拌嘴,还经常噘嘴生气,还怕打雷,但是她又很聪明。
是一种天生的聪明,不是那种少年老成,看起来如老僧入定的聪明,而是非常清灵的那种聪明,就是临变能力很强的那种,且不拘俗套。
就像人家说他们读书人,固然刻苦很重要,但天赋更重要。
尤其是吟诗作赋,想要写的好,都得有天赋。
他觉得蜜娘就是这样的人,转危为安几乎即刻就有对策,绝非什么运气。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她还有点不自在。
今天她不就是看首饰看的时日长一点了么,有必要这样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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