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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经,也是三天。

三天,万一呢?万一父皇也是突然遭遇了和九妹妹当初那样可怕的一切呢?

钧哥想到了朝中那些抱团之人。如今那些势力已被削去了大片,没了盘结在大禹各处的复杂根系,但说到底他们为首的主体未死,就在皇城。

钧哥不免心中一紧,瞬间闪身来到了父皇的寝宫之中。

好安静。

在到来的第一刻,钧哥就感觉到了寝宫中的异常。

按理说父皇的寝宫应该是随时都有宫人值守的。即使父皇本人不在,值守的内侍和宫女们应该也是在忙碌着,以保证此宫中随时能以最为完美的状态迎接其主人的归来。除此之外门外也应是有侍卫看守,以防闲杂人等闯入。

可此时,无论是宫人还是侍卫都不在本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龙床上那向来会在白日里敞开的床帐也散落着,紧闭着,严严实实地遮盖着龙床上的一切。

忽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向钧哥飘来。诡异的,带着什么东西灼烧之后特有的香甜。

钧哥顿时俊眉一蹙,一个箭步就是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龙床之前,猛然掀开紧闭的床帐向内一看——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他的父皇,那个在信中说着病危的父皇,此时的的确确正躺坐在龙床之上,身着单衣,面色苍白,一脸垂危虚弱之相。

虚弱的,嘴里还叼着烧鸡。

是的,烧鸡。

油光水亮、汁水十足还在冒着热气的烧鸡。

亮的,连空气都变得安静。

父皇扭着头,嘴里叼着鸡翅,眼睛凝视着他的爱子。

他感觉到了,那致命的窒息。

那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他已是阔别很久了,上一次感觉到还是在早年混乱的战场上,那时他的对面是他一生种最为可怕的对手,来自突厥、差点让当时还是少年的他战亡的狼王将军。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和当年一样令他毛骨悚然的熟悉。

不,是比当年更甚。

甚到在此时此刻都让父皇的大脑都停止了思考。

钧哥伸出了两指,平静地搓了一把父皇那张带着些许岁月风霜的苍白脸蛋。

他收回手,垂眸一看——

他的指腹上多了些白色,而且还带着些玫瑰的香味。

很好,是母后和她的小姐妹新研发的香粉。

接着,钧哥又倾下身,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慢慢地、慢慢地掀开了父皇那掩盖着龙床之下的床单。

他低头往下一看。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只穿着私服的中老年猛男正卑微地缩在龙床之下,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

这个猛男,钧哥认识,而且还很熟。

是他的一位世叔,也是如今在朝中赫赫有名的人,有名的统领着众多军营的武将之首,兵马、大元帅。

从钧哥小时候起就总是给他的父皇偷渡宫外食物的兵马大元帅。

猛男元帅看着他世侄那双深沉而帅气的眼眸,默默地、默默地抱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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