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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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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她逐渐急切的脸,说道:“儿媳知道。”

“去吧。”

璋和宫偏殿里,殿中摆着卷绷,大概是豫太妃先前用来绣佛经的。

沈观鱼从她手中接过那卷佛经,太妃也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就让沈观鱼自己绣,自己则离去午憩了。

殿内安静无人,敞开的花窗将绿树滤过的凉风送了进来,她独自坐着穿针引线,终于自一日的纷乱中挣得一丝平静。

没绣多久,骨节分明的一双手,轻轻压在她肩上。

沈观鱼知道是谁来了,她下意识要起身避让开这份亲近,又想起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实在不必这么矫情。

赵究清雅的声音响起:“那佛经根本不是豫太妃绣的,汤也不是你泼了,不必绣了。”

果然又是他的一出诡计,早些在齐王府,那样紧急的时候能及时被打断了,只怕也是他的算计。

赵究像猎人逐步收紧包围,猎物无处可去,只能被赶进陷阱里。

可同样的,赵究也不欠她的,沈观鱼没资格求他一定救自己,但是这样不入流的算计,实在让她不齿。

柔顺地放下针线,沈观鱼回头瞧他的脸,这就是她选的人,皮囊出众,大靖朝再没有比他更位尊显贵的。

赵究也低眸望着她,美人倾城,乌墨云鬓更显肌肤莹白,一双秋水明眸不见波澜,又似藏着许多的话要说。

他等着沈观鱼说点什么,疑问或怨恨都好,他会好好哄着,既然她现在都愿意跟自己了,赵究没什么不能包容的。

然而沈观鱼只是抬手,手缓缓地,不再带任何犹豫地环上了他的脖颈,收拢了纤软的手臂,盈盈暗香浮动,她柔软淡粉的唇送了上来。

柔软绰约的身子贴近时,赵究还愣了一瞬,沈观鱼在清醒的时候……主动亲吻他?

他眼底忽地绽放出无限的柔情来,抬手环住了她软若无骨的腰肢,更执着热切地回吻着她,舌尖带着贪占的味道,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起来。

人人道赵究生来平淡沉稳,比庙里的菩萨还要不露形色,但沈观鱼只要靠近他一点,那些年没有过的少年意气就都迸发了出来,揉带着人一道沉沦。

赵究循着那唯有一次的记忆,温润炽热的唇无数次接近、轻咬、吸吮,唇间触感绝妙,沈观鱼被他完全地占据着,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个念头出现,早已失序的心跳狂乱,带着人一同倒在了跪坐的席子上,衣袍纠结覆盖着彼此,赵究一时浅尝,一时深吻,缠绵缱绻的模样看得人脸红耳热。

沈观鱼没想到他如此的……热情,起初只是强迫自己亲近他、习惯他,当这种事是早死早超生,不给自己留后路。

但贴近唇瓣之后,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做,赵究马上接过了主动,让她只能被迫承受。

粗沉的喘息充斥着耳际,和赵衣寒出现时,沈观鱼害怕陷入伦常屈辱的深渊不同,赵究的举止让她知道,男人真的认真起来是很吓人的。

此刻在亲吻、在拥抱、在毫无间隙纠缠的人是皇帝,而不是她的夫君。

沈观鱼比谁都清楚,自己如今在偷情,像个世人都唾弃的□□。

即使亲吻带来的感觉舒服得让人酥软沉溺,她的心仍像浸在了寒潭里,冰冷而清醒,等待着什么时候彻底结束。

然而这里是璋和宫,赵究没有再进一步。

起初清冷的薄唇,经过一番口舌纠缠,在与她分离时变成了一样的炙热柔软,连呼吸都如此一致。

他眼睛里都是璀璨瑰丽的光芒,直勾勾地瞧着沈观鱼瞧,她却不敢接触赵究的眼神。

他压着她,手还贴在她腰上,太近也太紧密了,如今从绵长的深吻中脱离,沈观鱼像忽然撤去遮蔽般羞耻。

不久前还是尊卑有别、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转眼就滚在了一起,任谁都没办法马上习惯。

“走吧!”赵究平复了呼吸,率先站起了身,拉起她一道走出了璋和宫。

沈观鱼不动:“去哪,这样……被人见到怎么办?”

赵究见她惊怯的模样,牵起了唇,拢紧拉她的手道:“若是有人,藏在朕背后就是。”

他说得没错,没人敢直视圣颜。

但是……沈观鱼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十分地不自在,罪恶、害怕还有陌生的情绪待慢慢克服。

二人牵手一路出了璋和宫,没想到一路都没有人,看来是豫太妃知道皇帝要来,提前遣了宫人。

宫外就是赵究的人,他们眉毛都没抬,对圣上破天荒拉着一位女子这事没有任何反应。

炙热的太阳被茂林修竹筛成了绿荫,他们就这么旁若无人、光明正大地牵手走在石子路上,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一对儿情意缱绻的爱侣。

沈观鱼低头跟在他身后,看向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袖子摩挲在一块儿,只觉得陌生又恍惚,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赵究一派随意闲适的模样,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手足无措,心潮涌动都被藏在了清冷的面皮下。

一路往更偏处去,沈观鱼逐渐记起了这条路来,抬头一看,果然是当日和赵究一块玩骰子的朱楼。

牵手登上了朱楼,才发现这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青幔还在,但曾经开阔寂寥的凉殿被围上了四壁,安上了轩窗,从顶到底做了雕花镂空,镂空中蒙着雨丝纱,将落在地上的光影扭曲成了繁花,如梦似幻。

里头还分出了宽阔的厅堂和里卧,用具更是一应俱全,不见金贵外露的摆件,然而随手拿起的器皿、靠躺的迎枕、花几上的名花,都有其来历,比起一眼可见的金银富贵,这里处处都花费了不少心思。

可凉殿成了封闭的楼阁,愈发像一只华丽精致的笼子。

赵究恐怕早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拒绝他,才这么及时地就将这偏僻无人的地方布置成了这副模样,沈观鱼心中不禁冷笑。

赵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也不算冤枉,有他在,沈观鱼从来就不可能有回江南的机会。

他喜欢这一方地界的清净,是为了她特意修成了如今的模样。

如今的沈观鱼明面上还是齐王世子妃,他没和沈观鱼商量明白之前,便先将她安置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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