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这……只怕会被她寻着短处问责。”
“这花越看越诡异,谁知道是什么邪物,干脆挪到阳光峻烈的地方去,任它自生自灭,左右和表姐无干。”
“好。”姚敏俞得了满意的回答,吩咐小丫鬟把花抱出去,放下心来。
那花生在十万大山之中,根本经受不住这么酷热日晒,到晚上就蔫头耷脑的,第二日漂亮的叶子就开始焦了,没几日彻底枯死。
然而这是后话,在马车中的沈观鱼,听闻姚敏俞和赵飞月一道,将那盆花挪到了阳光暴晒的地方,十分满意地笑了。
她的戏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就看楚十三能不能忽悠住他们了。
沈观鱼本不想进宫,这一回出宫是因为齐王的丧事,等下一回再出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到那时她的大仇已报,也该离开了。
远远已经能看见皇宫的红墙碧瓦,高大的宫门和沉重的朱漆大门。
宫人们走路永远连成一线,没有任何声音,谁何时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有规矩,谁也不会走偏半步。
她要做着皇城里的异类吗?
赵究说会给她名分,是换个身份,从此不见任何能认出她的人,还是就强行效仿昏君,两个人遗臭万年?
可哪一样她都不想要。
沈观鱼确实感恩赵究,她让自己的复仇变得容易了很多,甚至……那一点点的心动她也不会否认;
但赵究同样也步步算计自己进宫,陷入失德的泥沼,沈观鱼心里不是没有怨。
为这点心动在皇城里锁住自己一辈子,不值得。
沈家只剩她一个人了,沈观鱼其实并没有多少生念,但扶秋析春还在,她得看她们定下来才安心。
打定了主意,马车也终于停下,不是寻常停驻的广昭门,而是在更里面的黎和门换乘了轿子。
轿子行进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停了,帘子被掀开,一只素白修长的手递到她的面前。
赵究长身玉立,貌若天人,一眼不错地看她,眼底仿佛铺陈了沸腾的月光,用眼神告诉她,他等了很久。
沈观鱼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将手递到他的掌心中,随着他的牵引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朱阁。
“你食言了。”这是赵究见她说了第一句话。
沈观鱼不敢看那双已经视她为所有物的眼睛,低头道:“陛下恕罪,我想稳妥一点。”
几日不见,两人仿佛有变回了有点陌生的状态,或者说,是沈观鱼单方面在抗拒疏远他。
这点细小的变化在赵究眼里放大,他以为是多日的分开导致的,走近她轻声说道:“可朕想你。”
似情人间的呢喃,沈观鱼抬头看他,却无法答出一句“我也想你。”
赵究眼底的光芒湮灭至深沉,似有些失望,但还是捏紧了她的手,“这回不要再想走了,就算整个齐王府死光了都跟你无关。”
她却只当是个命令,应道:“是。”
负气般拉着她走,赵究的步子有些大,沈观鱼不得不快步跟紧他,望着他宽阔的后背有些迷茫。
析春见到小姐十分高兴,但碍于皇上在,只能行礼之后侍立在一旁,噙着笑看她,小姐和扶秋不再,这段日子她可是无聊坏了。
沈观鱼被赵究拉着手,红着脸回了析春一眼神,示意自己平安。
“下去吧。”赵究发话,析春愣了一下,赶紧行礼出去了。
人才退下,赵究就迈起步子,扯着她一路走到内室。
将沈观鱼甩在床上,凌乱而气息强烈的吻接踵而至,赵究失了平日里的温柔,仿若渴水的人。
沈观鱼根本回应不及,被夺走了呼吸,舌尖也被吸吮得发麻,在赵究怀中挣扎不得,只能无力接受他的炽热缠绵。
赵究手臂紧紧环在她肩上和腰上,长蹆压着她的,纠缠得仿佛蛛丝将二人绞在一起,蚕将他们包成了茧,紧密得再容不得一丝缝隙。
昭示着据有的吻在唇瓣徘徊了许久,终于肯放过她。
沈观鱼呼入一口微凉的空气,吻已经转移了阵地,衣襟被他高挺的鼻子蹭开,饱含着情玉的吻和柔暖的舌尖勾动心跳。
手抬起,随着一起离去的是她的衣带,沈观鱼的肌肤细腻,感受到了他衣料的纹理。
肩头最初接触到冰鉴散出的凉意,接着就是别处,但没到冷的地步就暖了起来,被他一一撩点,身子粉如春桃初绽,映入他幽暗翻涌的墨色,酝酿出一个渴血的恶鬼。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交流,赵究不是平日的赵究,她知道那一刻怕是要来,但害怕还是填满了心脏,彻底的逾越和打破,是她能承受的吗?
他的手臂不再束缚她,而是将碍事的玉带甩下,平日清冷自持的人急躁了起来,两人破除壁障自在几息之间了,那素玉似的手却最终停了下来。
知道这一日早晚要到的,但沈观鱼偏偏忍不住紧张,手几乎要将被子揪破。
因为察觉到她在战栗,赵究撑起手打量着她,终于发现她在哭,亲了亲她发热的眼眶又去亲耳垂,哑声问:“你在害怕吗?”
沈观鱼流着眼泪摇头,捧着他的脸,胡乱地吻了上去。
赵究张口含吮她的唇瓣,分开她的蹆,可这时候,她的眼泪又凶了些,柔软的唇瓣甚至哆嗦起来。
赵究离了她的唇,低头在她锁骨凶悍留下一口,“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更委屈了。
起身坐在床沿,赵究按了按额角吐出一口气,终究对她狠不下心来。
沈观鱼觉察压力退去,缓缓坐起身来,还扯着被子遮住。
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没脸问赵究怎么不继续了,只能怪自己是个没用的,那只犹犹豫豫的手抬起,不知要不要搭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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