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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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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为了他的赐婚和无稽的找人, 自己何至于担惊受怕一整晚还丢了丑,自己实在是色令智昏。

白徽本臭着一张俊脸,见到长公主才换了面色, 下马迎了过来,往后用得上她的时候还多, 他得把人安抚住, “昨夜刺客袭营, 长公主可还安好?”

长公主压低了声音斥他:“安好不了!你是没看见皇帝那样子, 比先帝生气还要可怕,若真审问起来, 怀疑本宫故意拖延, 在这场刺杀中做了手脚, 你让本宫怎么说?”

白徽满不在乎地笑道:“能怎么说, 如实说殿下瞧上了臣,想求他撤了臣和文妙璃的亲事呗。”

难道赵究还能真撤了亲事,撮合他跟长公主不成。

这话引得长公主羞恼地捶了他一拳,才正色道:“说正经的,本宫在帐中可未见有什么女人。”

不过皇帝确实喜欢的女人,长公主想起昨夜的误会就尴尬不已。

一个两个,全是嫌她命长的,徐脂慧的账她也还没算呢。

白徽摇头装傻:“臣远远看着也没见到帐外藏着女人,看来陛下并未藏臣的故人在身边。”

“本宫就说了嘛,皇帝何必将一个女人藏着掖着,真喜欢了封嫔封妃又有何难,你再是看重那个女人,也别觉得陛下就是个不爱挑拣的。”长公主含着酸味儿说道。

白徽不与她辩,反是笑着揶揄:“臣脑子不好,长公主昨日也是被臣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怎么,衣裳穿好就不认人了?”

这一句,长公主就算浸淫风月多年也忍不住脸红,这人真是找对了,男人就该这样,都听她吩咐说话做事那多没意思,还是野一点,拿捏不住才好。

“为了你这点用害本宫伤神至此,若是哪日用得不好,唯你是问。”气散了些,涂了蔻丹的指尖轻戳了下他的胸膛,长公主飘然离去。

文妙璃远远瞧着他们打情骂俏,其他人自然也没错过,瞧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可怜。

她一直盯着,更知道长公主昨日就到白徽的营帐里鸡鸣狗盗去了。

从太后到白徽,很好,好得很,人人皆不在意,人人皆可欺她。

正是薄雾冥冥的清晨,一路青草踏湿了马蹄,就见一野村在望,这处谷地温暖,入目青碧如夏,军队却如黑云一般,沉沉压向了这座小村庄。

不多久就下起了雨,手下有些不安道:“陛下,秋雨寒凉,不若先避一下雨。”

赵究摇头,下雨了才好,很多不易察觉的蛛丝马迹会在这时候显现出来,他不再一味埋头往前了,而是吩咐道:“让暗卫散开去查。”

村中老妇喂完鸡鸭,就收拾起行李进城要找儿子去,她打算领着儿子去当铺当了那簪子,就能寻思儿媳妇的事了。

背着小包袱,簪子却好好地藏在怀里,她听了沈观鱼的话,谨慎得不行。

木门一关上,转头就见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军爷走进了村子。

那些人穿着黑色铁甲走在路上,跟一座座小山似的高壮、声势骇人,更何况他们还挨家挨户地敲门问话,虽未动兵刃,但阖村都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村民们胆子都要吓破了。

就见一个黑甲兵拉着一个村民问话,那个村民指了指老妇这边。

接着那群人就朝她家来了,老妇呆呆望着,领头的男人骑在骏马上,说不清如何,跟神仙似的,合该是住在云层上边的九重天宫里战神,不沾凡间事、一心斩鬼神的。

老妇人气都不敢喘,佝偻着身子不知道要不要跪下去,但见人是冲自己来的,这么多这么吓人,她腿脚渐渐就软了。

“老人家昨日可见着什么人?”那个神仙将军开口说话了。

老妇人哪懂这是什么人,只是害怕地磕头,结结巴巴回话:“苍天天爷明鉴,老妇昨夜家中确实来过一男一女,他们说,说自个是皇家围场出来的,让老妇收留他们一晚。”

竟是真有线索了,赵究收紧了缰绳,按捺住情绪,又打量到她的包袱,“老人家这是要往哪里去?”

老妇哪敢瞒着,赶忙把沈观鱼给的簪子从怀里拿出来:“这是那个姑娘给老妇的,说是谢礼,给老妇去城中当铺当个二百两银子……”

见到那枚海棠簪,赵究眼瞳震动了一瞬,是沈观鱼昨日戴在头上的簪子。

立刻有侍卫接过那枚金簪,呈到他的面前来,老妇虽有不舍,但也不敢说话。

赵究攥紧在手中,心绪纷乱难平,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滋味实在熬人心神。

随身之物在手,那积存一夜未曾发泄的情绪几要决堤,赵究怕沈观鱼一离了他身边,落到浩瀚的人世间去,再也捞不回来了,更怕她出点什么事,让他余生追悔。

他嗓音干涩地问道:“那女子可还安好,她都说了些什么?”

“看着还好,就是脚崴了,”老妇也不敢再心疼簪子,还是命要紧,赶忙就将昨夜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临了又说:“就是那男子奇怪得很,看着跟姑娘就不是一路的,脸上有白色的花纹,进来了话都不说一句,今早的时候背着那姑娘往那边走了。”

听了老妇的话,赵究哪里还不明白,沈观鱼将簪子留下不止为谢礼,若是他没有找到这个村子里来,这妇人拿簪子去当铺当了,他一样可以找到这条线索。

不能再等了,赵究说道:“这簪子朕拿走了。”

随即让人给了这老妇二百两银子,便带人朝着沈观鱼离去的方向快马奔去。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报:“西南面发现脚印,还要新鲜被拗断的树枝。”

赵究哪里还等得及,骑马过去果然见小道上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不浅。

思及那老妇说沈观鱼崴了脚,被一个男子背着走来,这个脚印出现得便合理了,想到人就在前面不远了,他再也按捺不住心潮,禁军如一张网,一路追了过去。

而背着沈观鱼埋头走的尤穹也意识到了。

在南疆的深山老林里,雨天是万物勃发的好时候,但对猎物来说,也最是危险的时候,猎人们会循着新鲜的足印找到它们。

沈观鱼见他忽然钻进了一旁的密林里,层层叠叠的树叶下身上刮过,眼前只有繁密的树枝,根本看不见前路,雨丝也落不下来,她索性把挡雨的树枝丢了。

尤穹声音冰冷:“别玩你的小动作,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沈观鱼想往地上丢珠子的手一顿,这是昨晚她借口去茅厕偷偷从骑装上拆下来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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