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2)
见她打断自己,赵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底下的赵飞月见到沈观鱼,眼中射出恨意,指着她道:“沈氏阴毒,害死了我哥哥和我母妃!陛下,毒妇应该就地处死,怎么还会出现在宫里,祸害宗室!”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有话想说的人都歇了心思,还是听完这案子再说也不迟。
赵飞月没有傻到家,若直指皇帝和沈观鱼有染,只怕会害死齐王府,这跟敲登闻鼓直接告到定案的官老爷头上有何区别。
何况这件事就算不说,谁还能想不到那儿去呢。
可齐王听了已是面色抽搐,这蠢材到底是受了谁的挑唆,以为这样说皇帝就能放过她了吗,自己绝不能任她拖累了。
“你说她谋害亲夫?可知这人是在和离之后死的,齐王妃是自己推倒了烛台死在佛堂里,朕倒想问问你,沈氏是如何千里谋害他人性命的?”
这边齐王在憋着一口气呢,赵飞月嘴巴利索地说了起来:
“这毒妇伙同一个假神医蒙骗我母妃和哥哥,害他的腿彻底碎了,之后更是用一种怪花哄骗他是能治……治不举的神药,算计我表姐,骗我哥哥不远千里奔赴南疆,才会死在了路上!这一切都有我表姐的口供为证!”
她将证词高举过头,很快就有内侍取过,呈到了皇帝面前。
赵究扫了一眼,不外乎将赠花那日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不足取证。
他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是沈氏算好了你表姐会弄死那盆花,更算出赵复安会亲自去南疆,还能算出你母妃会气得推倒烛台?”
赵飞月道:“她深知我哥哥想治好那顽疾,不放心别人定会亲自去,等到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让那个神医暗害了他,那神医杀了人之后根本不敢回京,直接销声匿迹了!焉知不是心里有鬼!”
她自信得很,知道皇帝要给这姘妇位份,只要这大庭广众之下谋杀亲夫的罪名扣上,沈观鱼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赵究笑了起来:“这倒是可笑,那花是送你们表小姐的,人你说是那个神医杀的,可赵复安死于南疆毒虫,你非要扣帽子到沈氏身上,可知她在这其中不过是送了一盆花罢了。”
沈观鱼站得近,更能见他眸中慑人的冷意,知道赵究不会因为一个跳梁的赵飞月就生气,他气的是自己。
便也适时说了一句:“我只当那时一盆普通的花罢了,赵复安打哪知道那是南疆奇花,与我无干。”
赵飞月见她出来,自然将火气对准了她:“毒妇!哪会有这么巧合,你就是故意让他知道那花能治病,又算到了姚表姐忌惮你,会晒死那盆花,才送给她以挑拨我哥哥和姚表姐的关系!”
“齐王小姐,我还真是神算子,将一切都算到了,那我便想问问,姚小姐为何忌惮我,为何要挑拨你哥哥和姚小姐的感情?”
赵飞月语塞:“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齐王妃和赵复安同姚敏俞说过,会让她当世子妃对吧?姚敏俞在你哥哥受伤时衣不解带地伺候,整个王府都知道,我便以为赵复安要纳了她,才送了那盆花当礼物,可你分明知道她看不上妾室,要做的是世子妃吧。”
赵究沉默听着,负在背后的手已握得指节发白。
赵飞月反口说自己不知道,“你胡说!若是姚表姐要做世子妃,我母妃哥哥又岂会让你和离,你都知道了他的病症……”
“是,你齐王府就是要杀我灭口,赵复安污蔑我不孕三年,到最后因为他表妹要做世子妃,又怕我泄露秘密才要杀了我!
恰好那日太后宣我进宫才救了我一命,我万般不得已求请陛下做主,他可怜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得以和离,那日我身上的伤自有院正医案为证!你母妃身边害我那几个嬷嬷我也都认得清楚!”
这番话又是引起一片哗然,听起来确实比那赵飞月凭空猜测的更为可信。
原来从前光鲜尊贵的世子妃竟做得这般艰辛凶险,齐王府当真是一个狼窝不成?
赵飞月的话被她还了回来,讷讷不知如何言语。
齐王在这时终于找到了缺口,站了起来对着赵飞月清清楚楚地说道: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便在此信口雌黄,那神医是你母妃请的,其他大夫都说你哥哥的腿治不好了,他偏偏治好了,而且他那个方子确实能治不举,有你母妃让人找的瘦马为证,那人确实是神医,
况且沈氏足不出户,根本从头到尾连见都未见过他,而且那神医也没有偷偷溜走,而是悄悄回京找了本王去运你哥哥的遗骨,本王因他护佑你哥哥不利,才悄悄处置了他!”
他说这番话根本不会有人戳穿,甚至赵究还会帮他圆上。
有了齐王这段有理有据的帮腔,事情一下子又变得可信了许多,都在说想不到齐王府内里如此污遭。
赵飞月没想到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先前她和赵寒衣说了许久,又找到了姚敏俞,才肯定了沈观鱼和赵究就是害死她哥哥的元凶。
她因为不敢直指赵究,才会只紧着沈观鱼一个人咬。
可赵寒衣没有告诉她这样也有弊病,那就是若一切都是赵究做的,沈观鱼就太容易洗清嫌疑了。
不过赵衣寒清楚地知道凭他们根本杀不了人,他只是想借赵飞月的嘴恶心他们一通罢了,至于赵飞月会怎么样,赵衣寒是半点都不关心。
得到这样的结果,赵飞月怎么会服:“那母妃呢!她为什么会发疯,还不是因为沈观鱼害死了我哥哥她才发疯的!”
“是你母妃先是气死了你祖父,又设计要害死儿媳,被陛下追究了这一层层的罪过,吓得是肝胆俱裂,最后自己儿子反倒死了,这是亏心事做太多,老天降下了惩罚才疯了,你如今知道这些家丑了,可满意了!”
齐王痛心疾首地拍着膝盖,谁还能不信他呢。
赵飞月没想到连父王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不!他现在过得好了,根本不肯替母妃和哥哥深渊
遥遥望着那站在皇帝身边,一身华饰的沈观鱼,这几年来她一直讨厌这个人,到了今天更是恨不得她死,怎么能容许沈观鱼本该落到泥地里的贱命,今朝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心焦得不行,直接就豁出去了,要将沈观鱼未和离之前就和赵究勾搭上的事说出来。
齐王见她嘴唇微动,知道这孽障是又要发疯了,忽然爆发抽了她一个耳光!
“还不退下去!本王看你是执迷不悟,到底是我管教不严,才让你母妃把你教成这个鬼样子!”
赵飞月被抽了一个耳光,耳朵嗡嗡地响,浑然忘了原本要说什么,而是看向齐王,满脸的不敢置信。
“父王!你打我?”
赵飞月没了娘兄,如今父亲看她的眼神更是带了刻骨的仇恨,惊痛得身子不住颤抖。
“本王不打你,难道由着你在御前失仪,被疯病蒙蔽了脑子?你母妃和你哥哥已经够害人了,当真是一窝生出来的种,本王有你这个女儿真是大不幸!来人啊!把这犯了疯病的小姐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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