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回头看向八宝的时候,发现八宝哭丧着脸,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见他这么不顶事,张德喜心里别提多失望了。他也知道八宝这小子肯定不会是林甫的对手,但是圣上的人就是从八宝手里丢的,他们找到八宝的时候,对方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等醒来了之后又一副这么受惊的模样,问不出一丁点有用的东西。
这样的心性,往后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座作为?
今日若不是他们发现一个小太监行迹可疑的话,说不定连林甫从什么地方出的宫都不知道。靠八宝,这辈子也问不出几句有用的话。
不消多时,冯慨之跟张崇明听到动静便匆匆感慨。
冯慨之憋了一肚子的火,胡思乱想了一路,等进了宫看到王从武的时候差点没憋出,真想问问他是怎么保护圣上的?可一想到圣上生死未卜,这等紧要关头决不能起内讧,冯慨之便将这口气忍下来。
“今日我不跟你争,一切只能圣上回来之后再说。”
到时候追责的追责,认罚的认罚,一个都逃不掉。
王从武冷冷一瞥,也按捺住了火气。
素日里不对付的人,今日不得不聚在一起担惊受怕了。他们怕的不是林甫劫持他圣上,继而狮子大开口;他们怕的是对方无所求,直接灭口,到时候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如今只盼着林甫多少有些良心,看在他们圣上对他这么好的份上,莫要伤了圣上性命。
至于其他一切都好说。
从西南角的这个狗洞里出来的穆寒端详着面前的河。当初在较场训练的时候,有一位武师傅是个爱走访大江南北。这京城的各大山系水系,他也如数家珍。
穆寒知道从那个地方能穿过整条河,也是因他。这条河绕了半个皇宫,唯有下游的一处地方河面最窄的,不用骑马,人都能淌着过河。
穆寒估摸着这林甫便是从那处逃走的。
他立马带人去寻,到了地方之后,发现那边的水草果然有被踩踏的迹象。
这说明他们追的方向没错。
淌过河之后,便是楼云山了,临安城内山也多,尤其是西南这一块,遍地都是山,许多地方人迹罕至最适合逃路了,若是往北的话一路都是集市,反而不容易藏身。
三人都未骑马,赤手空拳地循着路上那点蛛丝马迹一路往南赶,一边赶路,一边琢磨林甫他们究竟会往哪个方向逃。
日头快要落山的时候,穆寒三人终于寻到了人影。
就在他们追到白云庵的时候,穆寒发现山脚下有好几匹马正在吃草,若是寻常马也就算了,可这些马分明是上等好马,还都这么巧停在这儿。
穆寒不由分说的带着人闯入了白云庵,捉住了藏在此地的几个探子。
只可惜,四下一搜,发现林甫跟萧瑾并不在这。
探子畏惧穆寒等人的手段,连忙招了,道他们原齐国人,早些年是被安插在夏国的探子,不过来了夏国之后一直安分守己没做坏事,且年年经商,穷光蛋直接变成小地主,这就叫他们更加乐不思蜀了。本来一辈子这么相安无事也挺好,偏偏半个月之前得了令,让他们配合林甫行事,他们今儿来,这就是为了给林甫送马的。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原本他们该跟着林甫一块离开,可是林甫嫌弃他们人多反而引人注目,让他们先留在这里混淆视听,若是可以的话尽量拖一拖,替他争取一些时间。
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林甫觉得自己就能成功逃出去。
至于这些人,究竟是死是活他也管不了。
那探子生怕自己小命不保,赶紧求饶:“我们也不想做这样的事,实在是被逼无奈了,都是上头的人吩咐的?”
“上头,哪个上头?”
探子犹犹豫豫,最后坦白:“我也不知道是谁吩咐的,不过听林大人说的口气,似乎是……齐国圣上?”
他说完,心里默念一句不住了。
也不怪他们,他们好心过来送马接应林甫的,结果林甫却直接将他们扔在这儿了。谁都知道林甫犯了什么事,他们被扔下来之后跟让他们自生自灭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们纵然是齐国人,但齐国跟小命比起来,还是小命重要。
探子说完,还指了一个方向:“方才林大人就是往这跑的。”
穆寒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摔到马背上:“随我去寻,若是找不到,仔细你的脑袋!”
一脚跨上了马,穆寒取出一个火折子,点开一个炮仗对着天上放了一炮,留下了一缕青烟。声音不小且是极为明显,这就是他们朱雀军内部的联络之法。
要不了多长时间,后头的朱雀军便能赶过来。
穆寒一人骑马前行,几个探子便只能跟麻袋一样趴在马上不敢动弹。
趴在马上要多难受,不用多说。探子一路走一路吐,最后连胃里的酸水都给吐出来了,就这样穆寒都还不愿意放过他,势必要他尝尝被劫持的滋味。
萧瑾也被颠得快要吐了,他本来是晕死过去的,后来被颠的实在太难受,缓缓转醒,最后晕了吐晕了吐,人都快被折腾得散架了。
好在林甫也没有那么丧尽天良,晚上多少还是给他休息的,虽然是席地而坐,但这好歹也算是休息了。
萧瑾从一开始醒来,得知自己被劫持的的愤怒,如今已经变成心酸了。是他错了,他不仅烂好心,还自以为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招了这么大的罪。
他不该仗着自己知道一点剧情就开始随点捡人回去的,还奢望自己能得一员大将,这么轻易得来的又岂会是好东西?如今看来,得的分明是个仇人。
他更不该让林甫跟着偷师,偷了不少王从武的招数,让他本事见长,最后都报应在了自己头上。
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亏。
还有林甫这小子,真是能装啊,硬生生地装了这么长时间,把他骗得团团转。
萧瑾痛心疾首:“林甫,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非要与朕过不去?”
林甫不忍心看萧瑾,只解释说:“我也是忠君之事,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海涵?海涵个屁!萧瑾没有这么多的圣父心肠!
萧瑾控诉:“朕看你分明是胡扯,齐国给了你什么了,有朕给的多?朕本来还打算让你当武状元的!朝中那么多人反对,朕却力排众议确定重用你。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萧瑾字字诛心,让林甫也羞愧得无言以对。他的确有些对不住萧瑾,可没办法,他不得不从。千言万语就只汇成一句话:“对不住了,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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