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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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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才吃了一个教训呢……

后头的段广基几个见状不好,连忙阻止:“圣上,您库房里头的古画多着呢,不论哪个挑出来,也不输于这一幅。”

“话可不能这么说。”冯慨之立马打断,“每一幅画都是独一无二的,天底下没有第二幅这临水红梅图,哪怕轻羽散人在世时多画了一副,因其心境不同,感念不同,画出来的也是不一样的。若不懂画之人,怎品得出各种差别?自然也不知因何而珍贵了,陛下您说是不是?”

朱庭玉听他必言,仿佛找到了毕生知己一样:“看来冯大人也爱画?”

冯慨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微微一颔首:“爱画如命。”

朱庭玉看冯慨之的目光渐渐变了,他是个爱画的,无奈身边人并没有这一爱好,朱庭玉想与人分享都不成:“冯大人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冯慨之笑了笑:“正因为如此,才时常不被身边人理解,尤其是家中妻小,但凡我想在外头买一幅画,只要价格稍稍贵了一些回去之后便是一顿耳提面命,还动辄警告下次再不许了,叫人好没面子。”

朱庭玉深有所感,可不是嘛,都说了他心坎上了。

每次他花钱的时候,也有一堆人跑过来说三道四的,叫人讨厌。

段广基他们已经意识到不妙了,但是他们才学的官话,只是听懂无碍,但若是长篇大论显然不行,只能用蜀国的话疯狂提醒。

可冯慨之却见朱庭玉一句都没听进去,反而越发固执起来,于是他又阴阳怪气地道:“陛下不知道,有一回,家中那些人彻底把我给惹怒了,我忍无可忍,便狠狠地训斥他们了一番。”

朱庭玉立马被勾起了好奇心:“只因他们不许你买画吗?”

“是也不是。这是其一,其二乃是不想他们太放肆。须知一家之主是我,赚钱养家的亦是我,当家做主的人却连用钱也要处处受制,这是个什么道理?被养着的那群人,反到管起养他们的人,原就是我太纵着他们,让他们没了分寸。”

段广基一众脸都黑了,这是在骂谁呢?!

朱庭玉的脸色也称不上好看。

冯慨之望着若有所思的朱庭玉,给了最后一击:“这人生在世,该花就得花,何必委屈自己?你替他们省,他们可曾替你省了?反正我自想通之后,便没有因为家中妻小委屈过自己,他们本就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何必再叫我节衣缩食,您说是不是?”

是,太是了!

朱庭玉豁然开朗,他为什么要为朝中的那些大臣委屈自己呢?那些臣子哪个不是家财万贯、挥金如土,怎么到他这个一国之君身上,反倒要处处受制了?别看眼下只是买画这件小事儿,若真要往大了说,他这一国之君的脸面早就没了。

不行,今日这画,他无论如何也得买!谁来阻止都不好使。

段广基慌了:“圣上,三思啊。”

他不便说自家已经余钱不够了,只能用这样的话企图唤回朱庭玉的机智。

可他越说,朱庭玉越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握紧了画,同冯慨之道:“多谢冯大人指点迷津。”

冯慨之摆摆手,大方道:“客气什么,应当的,这话陛下要了?”

“自然。”

段广基见他们圣上已经下定决心,心里彻底绝望了。

没救了,这个脑子别说是夏国人了,就连林檀只怕都瞧不起他们。

另一边,萧瑾已经带着司徒恭跟林檀走马观花的一路看过来了。

看了一圈,却发现蜀国人迟迟未曾跟上,回头看时方才发现冯慨之也在那儿。

“他们怎会在一块儿?”

林檀接话:“定是狗皇帝又在犯蠢。”

司徒恭若有所思,蜀国皇帝这性子比当初的齐皇还不如,他此番回去之后,便得在蜀国布置些势力了,略经营两三年,没准便能取而代之。

林檀的一句话打破了司徒恭的深思:“别管他们了,咱们看咱们的,你说的斗茶在何处?”

萧瑾收回目光,领他们往里走。

此次的茶会办的极好,可谓是雅俗共赏。那些吟诗作画的寻常人看了也有几分趣味,等到了斗茶的地方,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今日各个地方人都领着自家珍藏的茶过来斗上一斗,什么雨前龙井,什么剑南蒙顶,什么蕲门团黄,什么岳州含膏,有些光是名字读出来都让人口齿生香,更不必说配上好水,煮开饮上一壶了。

萧瑾他们选了一个靠窗又登高的亭子,自上而下,将前面斗茶的场面看得一览无余。

顾淮南就提前叫人准备着茶,外头斗的是哪一个,便给萧瑾他们续上,再一一解释这茶的妙处。

那么多的名茶,林檀觉得个个都好,还让萧瑾挨个给她装一些,她好带回去慢慢喝。

听那位顾大人说,饮茶还有诸多好处,回头干脆从夏国买一些回去算了,看看国中百姓喜不喜欢。

司徒恭也备受震撼,他在今日之前从未想过,这茶还有这么多的区别,他本觉得,茶水的味道相仿,并无多大的分别。可下头那些人争的面红耳赤,为了自家的茶能争得第一如此斗志昂扬,让司徒恭头一次体会到茶对夏国意味着什么。

萧瑾问他:“你吃着觉得如何?”

司徒恭放下茶盏,耿直道:“味道不错。”

“……没了?”萧瑾难以置信。

“嗯。”

等着司徒恭被好茶折服的萧瑾大失所望,好吧,他就不应该对司徒恭有什么期待,还是林檀更懂一些。

斗茶斗到一半儿,萧瑾忽然看到一人。

他扒着窗台仔细地看了一眼,叫来其他人。

几个人一齐探出头,看着萧瑾指着的方向:“快看,那人是不是有些怪?”

哪怕他身上穿着夏国的衣裳,可一眼看着就不像是夏国人,也不像是燕国跟蜀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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