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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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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你不是做大事儿的人,真正做大事的那一位心肠可狠着呢。”

“你,你们——”方御史怒视众人。

被他怒视的人表示不痛不痒。

方御史咽下了一口老血,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欺辱过,一怒之下,方御史扬言自己再不愿与他们共处一室。

谁知当天下午,张德喜便从宫中过来,还带了萧瑾的口谕:“圣上听闻方御史不愿意待在御史台,允了您告老还乡的请求,不知方大人可满意了?”

第177章 辞官 ◇

◎彻底丢了官衔◎

方御史如遭雷劈。

就连他旁边之前一直起哄的人, 都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错愕地看着张德喜。

这位公公可是圣上跟前最得力一位,他的话就是圣上的话, 所以圣上让方御史告老还乡, 定然是错不了的。只是……人家方御史年才不过四十多,虽然的确不年轻了,但也没有到告老还乡的程度吧?

方御史也绝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梗着脖子道:“本官从未说过要告老还乡,圣上可是听错了?”

张德喜笑容不变:“有没有说过, 方大人自己心中还没数吗?今日下午,方大人不是说了不愿再与诸位大人同朝为官?这话没多久就传到了圣上耳中,圣上想着方大人的确年事已高, 加上家中还有许多杂事需好生处理,不如趁此机会直接让您家去, 先把家事料理好再说。正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若家都治不好,又如何为圣上分忧呢?”

方御史想要辩解,不过张德喜今儿过来只是传话的, 不想节外生枝, 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圣旨已下, 还请方大人不要为难奴才,明日会有另一位大人与您交接, 往后您是留在京城也好, 返回故土也罢, 圣上都不会拦着您, 由您自便。只希望您往后时时自省,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切莫才闹出了笑话。”

张德喜说完,对着屋中其他几位大臣点了点头,这才抽身而去,唯留下震惊又惶恐的方御史。

直到张德喜没影之后,方御史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冲了出去。

然没到门口便被人拦下了。

众人看他这癫狂的模样,以为他疯了,可方御史说出来的话却口齿清晰,有条有理:“我要去见圣上,务必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让圣上收回成命!”

边上人看着着急,劝道:“你看方才张公公的态度也该知道,圣上是绝对不会见你的。你若执意进宫,只怕就不仅仅是告老还乡这么简单了,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啊”

虽然众人对方御史很是不屑,但他毕竟是御史台的人,若是在宫里头颜面扫地,那他们整个御史台也抬不起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用多说,所以他们才费劲拦着,愣是没让方御史闹出一点儿事来。

方御史也憋屈。

他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憋的事儿了,莫名其妙传出的那些风言风语,莫名其妙的又叫那些同僚们排挤,现在又莫名其妙的丢了官,他是有冤都没处诉,有苦没处说。

他都不知道这中间究竟是为了什么。

倒了大霉的方御史心情郁郁地回了家,因他脸上挂相,家里没有一个人敢惹他。

只有方惠冷笑了一声,她该习惯了,毕竟她这个好父亲从来也学不会收敛,在外受了气之后,总喜欢在家中使威风,见到不合心意的便动辄打骂。这次也一样,晚上吃饭的时候家里也没一个清净,自上到下都挨了一顿臭骂,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脾气。

方惠极不想纵着他,但是也懒得跟疯狗计较,只是心疼被骂得连头也不敢抬的母亲,她才道:“你何必拿母亲撒气?她也没做错什么。”

方夫人不敢言语,方家长子却呵斥了方惠一句:“小妹怎么跟父亲说话的?父亲在外劳累一天,本就不容易,你还故意拿话气他,安的什么心?”

方惠气笑了,她安的什么心?这简直是倒打一耙。

父子二人都是这般德性,方惠只觉得悲哀。这家里已经没有一个正常人,若是能逃得出去,她恨不得直接逃走,哪怕去外面当绣娘、当厨娘,也比在这府里毫无尊严地活着来得自在!

若是平时,方御史断然不会容下方惠的质疑,但今日不同,方御史心里记挂着被迫辞官的事,心乱如麻,一时间没顾得上教训她,只是摔了筷子之后,便独自去书房想法子了。

可没等到方御史想出什么法子,等第二天一到,萧瑾派去交接的人便立马催着方御史将手头的一切公务交出来了。

方御史惊怒过后,又提出要进宫,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他看了眼自己上峰,却见对方也默默的挪开视线,并不看他。

人心有多薄凉,方御史如今才知道。

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迫不得已跪下来求自己的上峰。

他那上峰也没左右为难,但人家已经书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便只好托人去宫里送个话,看看能不能求得圣上召见。

话也的确带去萧瑾那儿了,只是萧瑾不喜方御史,半点没有见他的意思都没有:“既然都已经辞官了。往后他的事儿并不必再提,只当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人。”

张德喜听罢又提醒道:“那方大人兴许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无辜,更不明白您为何让他辞官。”

“不自知的东西,活该如此。”萧瑾臭骂一句,但仔细想可能还真是这样,若不叫他心服口服,没准这家伙辞官之后还会在外败坏他这个皇帝的名声。

这可不行。

萧瑾叫来冯慨之。

这种提点别人的事儿,要求冯慨之最擅长了。

冯慨之被叫进了宫,又被安排了这样的差事,真是哭笑不得。可是这是圣上交代的,他又不得不做,于是趁着方御史失魂落魄的离开御史台后,冯慨之便特意在外头等着他。

见了他,方御史如同见到了就救星,又开始求他替自己在圣上跟前分辨两句,或是为他争取一次面试的机会也好,他实在是觉得自己冤枉。

冯慨之扯了扯嘴,语气薄凉:“圣上嫌你蠢,还真是没说错,你确实是愚不可及。但凡长了脑子的,都该知道错在哪。”

方御史仍旧执拗:“我错那儿了?我这么多年一心为朝廷办事,兢兢业业,从未失职!”

冯慨之懒懒地抬起眼皮:“那你做成什么事儿了?”

方御史被气得面红耳赤,半天才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冯慨之乐了:“这话说的,那大街上倒夜香的也有功劳,人家为了临安城的整洁日日劳作,若离了他们,临安城还不知脏成什么样子;可反观方御史,离了你一个,御史台并无半分不妥。你这些年在御史台,除了没事找事便是拉帮结派,可曾做过一件有益于朝堂,有益于社稷之事?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尸位素餐,说你是蛀虫都委屈了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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