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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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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三分:“你且回去禀了你家殿下, 寒林寺路远难行,我抱病多年只怕受不得这样的劳顿,委实没办法同她一道了……”

话音不知缘何顿了顿,再便只闻那把小嗓子刻意压低, 很有几分怄恼地凶巴巴念道:“殿下。”

四下俱是一惊。

露央湖畔的粗使下人皆是新来府上, 只听过赵大管事教如何伺候王妃, 殿下同王妃如何恩爱。

可真见了这位王妃对摄政王蹬鼻子上脸的模样, 登时骇得跪下去。

又恐于他最不喜吵闹,硬是撑着连句求饶都没有。

窒息间,忽闻有沉而悦耳的男声很轻地哼笑,低到仿佛只是风里卷携过来的一瞬错觉一样。

谢青绾话中带了一点涟涟的呼吸:“山中寒凉霜重,我这里有两件细绒新织出来的薄毯,正合时节,教芸杏领你去取。”

她沉吟一瞬,补充道:“上回康乐问起那件寝衣,似乎很是心怡,可巧近两日樾湖又送了两匹料子来,你一并捎回去,也算我答谢她的情意罢。”

众人散去。

谢青绾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被捉回去补上了晨间未来得及服用的那碗汤药。

“殿下。”

她在书房沉木椅中坐如小小的一团,因着这只木椅太过笨重,轻易不好走动,只能困坐其中,朝他招着手。

书房上首摆着一张通体沉香木雕琢的书案,宽敞气派。

顾宴容坐在书案另一头,从堆成小山的文折里缓缓抬起眼来。

他搁下笔,近乎温驯地被她细嫩粉白的手勾过去:“无聊了?”

谢青绾摇一摇头,仍旧抬着湿乎乎的一双圆眼望他,嗓音也跟着潮漉:“不是,你过来一些。”

她惴惴不安地等着顾宴容走近,开口想要告诉他,她想通了问题的答案。

顾宴容手掌撑上椅背,闲闲地俯身贴近,开口时轻淡若过云而散的烟:“还疼?”

谢青绾近乎是电光石火之间骤然意识到他指的是甚么,涟涟呼吸声都不可置信地一凝。

酝酿许久才积蓄出来的一点勇气顷刻之间散了干净。

她像是柔软怯生的幼兽,自己想要冒出尖来,又被意料之外的惊扰吓得缩回壳里,嗓音都断续:“呜,别问。”

顾宴容适时给予她安抚,温柔里更多有不甚分明的驳杂意味。

谢青绾被他揉着脑袋,男人一身凛冽气息连同手心的温度将她裹挟。

她在蒙蒙化开的间隙中听到顾宴容很低地唤她绾绾。

听到他没来由问:“康乐何时见过绾绾的寝衣?”

谢青绾被他哄得晕乎,很乖地坐在宽敞木椅里,仰起头来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在……汤泉行宫回程的路上。”

她全没有读懂一星半点顾宴容如此目光,只无意识偏着脑袋仔细回想:“我们第一晚宿在驿馆里,入夜时康乐来寻我叙话,便见过了。”

哦,原是“王妃娘娘独守空房,落落寡欢,得一话本,珍视之至”那一回,顾宴容不咸不淡地想。

之后是他见不得“忧郁”“寡欢”这样的遣词用在她身上,于是快马加鞭,提早三日赶回了府中。

顾宴容抚着她微冷的云鬓,仍旧温淡至极地问:“康乐来寻绾绾,都同绾绾做了些甚么?”

谢青绾茫然仰头,一时不大能理解得了他状似不经意却又面面俱到的问,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只是无端觉得,他压低眉眼时,仿佛和那日从长公主府赏罢海棠回来,压在她耳畔问“都玩了些甚么”的神情重合在一起。

是不经意流泻出的、他内质中浓重掌控欲的冰山一角。

便如同他落吻时喜欢不经意把玩她颈侧命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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