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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太过荒谬怪诞,非常理所能圆说,是故他才坚信其与鬼神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连急召摄政王入宫,小皇帝见他第一眼也开口便是:“鬼神困朕久矣,皇叔,帮帮我……”

他甚至忘了自称为朕,只是下意识去寻求强大的庇护。

至于除却鬼神之外的其他了可能性,没有人同他提过,他亦没有虑及。

小皇帝摇一摇头:“朕……朕不知道。”

谢青绾吹了吹藏经纸上将干未干的墨痕,似乎只是闲闲叙话一般,仰头问身侧之人:“殿下呢?”

顾宴容掀起一点眼睫,不咸不淡道:“不信。”

小皇帝一时晃神。

他生养在这繁华靡丽的王城,自幼便知道宫中有位朱砂黄纸铜钱红线尽皆镇压不住的煞神。

自幼便被教导要远离那座符阵环绕的废弃深宫。

皇叔因神鬼之说被“封印”幽庭足足十二载,却原来至此都不曾信过这些么。

父皇殡天那一晚,曾牵着他的手最后一次嘱咐道:“朕走后,摄政王便是朝中唯一一个可以全盘托付之人。”

幼年登基的帝王将他最后一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皇叔不信鬼神,他便也不信。

小皇帝才坚定一瞬,复又隐隐觉得为难:“可不是鬼神,这样荒诞无稽的事情又该作何解释?”

谢青绾便同他细细数来:“那张泅墨的普通宣纸上究竟写了甚么,魏德忠自陛下登基以来便是您身边贴身伺候的一把手,为何却对这样的事一无所知。”

这样一桩乍一看似乎同鬼神只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怪事,兜兜转转竟转回到他最为熟悉的领域来。

朝堂,权争,谋术,他终其一生都永不可摆脱的事。

小皇帝前所未有地镇定下来。

燕太后设下家宴,嘉祥宫的内侍前来传话时,谢青绾正拈着银匙,将那碗蒸得细嫩的酥酪道道深痕来。

她仍旧不大喜欢百合蜜炼的口味,存着小心思将淋了蜜炼的部分尽皆喂给摄政王。

又支着脑袋问他:“殿下可有头绪了么?”

顾宴容阖上最后一本批罢的文折,握住她执银匙的手拢进掌心里,答非所问:“绾绾好会哄人。”

谢青绾拈着银匙的手指一顿,匙上小块雪白的酥酪滚落,跌落碗中时还簌簌弹了两下。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话中所指约摸是今日同小皇帝的一番长谈。

一时心软,见这样的话起效便多宽慰了小皇帝几句。

算起来倒确乎超出了所谓“情面”的范畴。

顾宴容漫漫把玩着那皓雪似的一截细腕,他似乎格外偏爱她尺骨上那点骨感分明的凸.起,指腹轻柔。

谢青绾仰头望他:“见陛下为神鬼之事困顿煎熬,便总会克制不住地联想到一个人……”

抬手抚上那张脸,指尖细嫩,很轻地从他眉间滑过。

她却停住了话头,下意识不想在这位如今刀枪不入的摄政王面前提及这桩过往。

顾宴容捉住她抚在侧脸的手,全无忌讳:“分明是怜惜我,为甚么要看向旁人呢,绾绾。”

他咬了咬谢青绾微蜷的指尖:“我不是就在绾绾身边么。”

带着蜜炼余甜的吻落下来。

谢青绾下意识阖上眼睛,攥着他衣襟仰起头来。

乖顺,依赖,全无保留。

他却犹觉不满。

触碰,深吻逐渐填不满深壑,他渴求她的目光,渴求她哪怕一星半点的回应。

渴求她的驻足连同施予的爱。

看着他罢,不要有分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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