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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容在她又惊又惧的目光里缓缓低首,尝了尝那张莹莹润润的唇:“叫甚么名字?”
他把她忘掉了。
谢青绾怕得要命,一时想不通其中缘由,只好摇头道:“殿下,我去请御医来好不好?”
顾宴容拇指指腹按在她唇上,重复道:“叫甚么名字?”
她努力镇定下来,藏着怯意如实答道:“叫,谢青绾。”
男人缓慢重复了一遍,问她:“哪两个字?”
“绾雾青丝弱,牵风紫蔓长。”
顾宴容于是如同奖励一样吻嗅她的瓷白的纤颈。
他半阖着眸子,极尽冷隽却又极尽靡欲。
谢青绾似乎格外脆弱一些,颈侧的指印隐隐开始泛出青紫来,约摸是已经积了淤血。
他轻抚那片淤痕,钳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缓缓拨散了她王妃仪服上蝉翼一般细细的薄带。
男人屈起的指骨沿着她颌线一点点描绘:“谁点了你来的?”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怎么这么会挑人。”
谢青绾缓缓意识到甚么,假作乖巧地在他手心里仰起脸来:“殿下可知,如今是何年月?”
顾宴容像是看透她的心思,却全不在意,甚至擒纵随性地顺着她的话题答道:“天启二十四年。”
饶是谢青绾有些心理准备,还是被“天启”一个年号震在原地。
天启二十四年,眼前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亦不过十七岁。
谢青绾怔怔凝视他。
诡谲,暴戾,城府极深,与她想象中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的少年模样全没有半点干系。
这一身气魄,像是尸山血海里浸染经年一样。
通俗一点。
他看起来像是杀过许多人。
谢青绾联想起怀淑大长公主抱病那一回,似乎同她讲过。
“你可知他是怎样一个异类?”
“你所知的不过冰山一角。”
原来他在幽庭里时,比而今摄政监国要疯得多么。
长指忽然钳住她下颌,有阴郁的气息如蛇一般攀绕上来。
顾宴容像是耐心告罄,掐着她下颌又凶又重地吻,像是要将她吞吃一样大肆掠夺空气与甜津,按在她肩角的手掌近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谢青绾竭力推拒与反抗,却反倒激起他更凶悍的攻击性。
暗纹雪锦的襟带层层散开,他像是享用猎物一样吻噬她的唇瓣和脖颈。
谢青绾被迫昂起头来,像是一头孤弱而濒临绝境的羽鹤。
她攥起拳来不遗余力地锤他、推拒他,一刻也不放弃挣扎。
顾宴容在品尝的间隙分出一点心神来:“怎么,不情愿?”
他看到她哭红的眼尾,躲避一眼紧紧阖上的黑眸。
极不情愿,伤心欲绝。
顾宴容心间一攥,一贯平缓而从容的嗓音沉下去,钳着她下颌冷得像是接近穹顶之处经年不化的雪:“睁开眼睛。”
他唤她的名字:“看着我,谢青绾。”
她的注视像是甜剂,像是增色的笔,他在她目光凝定的注视中才能尝到吻甜,才能感知她的肌肤与温度。
抚.摸,拥.吻,有关爱.念与恶.欲的一切在她的注视里才有意义。
或者说,她的回应赋予他意义。
谢青绾听到他低低重复了一遍:“看着我。”
她张开眼睛,看到他瞳仁间浓郁到近乎要凝成墨沁出眼尾的一团漆黑。
像是个真真正正的疯子一样,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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