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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绾不再敢来亲他,只是仍旧蹙着眉尖摇头:“明日会起不来的。”

顾宴容的怀抱温定有力,极稳的庇护与安全感蓄在掌心的温度里,在安抚中沉沉传递而来。

“不起也不要紧,”他手臂像是攀蜒的藤,在她腰肋间蔓延缠绕,尔后不容置否地拉向他,“朝野内外,谁敢指摘我们绾绾。”

谢青绾顺从地与他紧密相拥,“不是我,”嗓音潮懦又委屈,“外面风言好盛,近乎要把殿下传成十恶不赦之罪人了。”

她絮絮状告:“说殿下残虐发妻,威逼镇国公府,说我被殿下日夜折磨,形销骨立不成人形呢。”

大约是谢老国公退隐太久,以致世人近乎要忘记了这位公爷是怎样一个刚直铁血、宁折不弯的人物。

当年卸下戎装自释兵权,大约算得上他刺此生唯一一次屈服,为的是保全谢氏一姓人。

倘若这位摄政王当真有残虐发妻之实,他又岂会轻易放过。

谢青绾攥着他衣料,被亲得嗓音黏软,还在小声抱不平:“岂有此理。”

气呼呼的,嘟囔得眼睛里都漫上雾气来。

阑阳城中有人着意推波助澜,大肆渲染当日之事。

顾宴容一贯不打理会,却不想有朝一日竟会传到她耳朵里。

似乎要气坏了。

顾宴容轻抚她披散是乌浓长发,两指捻着她秀气的下巴尖儿,碾转品尝她的唇瓣。

再散漫慵淡地问:“所以绾绾出席万寿圣节尾宴,是为给夫君正名。”

谢青绾听到某个字眼,耳尖微绯,却咬着唇瓣幅度很小地点头:“唔。”

她喜欢被他这样轻浅又珍视地亲吻,逼着眼睛乖巧又柔顺地回应他。

无论性格还是力量,都处在绝对的弱势与被动地位,最多用手指画一个小小的圈,却引.诱他甘心情愿地踏入其中,自我禁困。

顾宴容温驯俯下首来,在亲吻的间隙无限纵容道:“都依绾绾。”

谢青绾被他剥了个七七八八,填在含辉堂的卧榻,却不怎么有困意。

她枕在男人臂弯里,阖眸听窗外潺潺雨声,忽然没来由地联想到,他似乎是不喜雨天的。

谢青绾张开眼睛,借着帐幔间微明的一寸烛辉,悄然注视他。

他侧身而卧,一手被她枕着脑袋,另一手牢牢拢住她腰身,像是笼锁一样将她禁锢。

阖眸沉眠,面如冷玉。

谢青绾一时出神,鬼使神差地拿指腹描摹他的唇形,又凑上去,轻吹他浓如鸦色的眼睫。

下一瞬,熟睡中的恶兽忽然倾身覆下,缓缓张开了瞳眸。

顾宴容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揉她手心的软肉:“绾绾睡不着。”

他嗓音一瞬幽微起来,意味不明:“那便找些事来做。”

今夜时辰实在颇早,甚至尚未至她惯常安置的时辰,白日里又睡得太多,此刻便格外精神一些。

谢青绾乖巧安分下来,拿脑袋抵在他肩头,侧眸望向他时暗藏漾漾波光,语气极软:“知错了……”

她催促道:“殿下奔劳一日,想必很辛苦了,要好睡才是。”

顾宴容手上力道未松半分,隐约猜出缘由,拥着她垂下眸来:“绾绾睡不着了,可怎么办。”

他目光清明,实在难以捕捉到半点困意。

谢青绾从他怀里仰起头来:“殿下不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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