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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绾被那双手握拢缓缓拖行,后背贴上温热而坚实的肌理。

她寑衫衣领松散,肩胛间一寸莹白细腻的肌肤明晃晃送到他唇边来。

顾宴容从身后舔.吻她后颈与蝶骨,嗓音在近乎骇人的雨势中仍旧沉静而明朗,字字清晰可闻:“别怕。”

帐幔间昏晦光影与朦胧气息为他披上一身宁静温柔,开口时却寡言依旧:“睡。”

这回却没有奏效。

谢青绾在他落下吻的瞬间松开紧绷的神经,放软在铺天盖地的衾褥与拥覆上来的怀抱里

她才服过药,却少见地并不十分困倦,枕在他臂弯里轻声问道:“殿下,甚么时辰了?”

顾宴容鼻息融热,哄睡一样低缓清隽地答她:“酉时。”

她已然睡过了晚膳的时辰,中间喂过一点软烂易克化的清淡粥食。

那只揉着她腹心的手无半分停顿,极尽专注而珍视。

谢青绾耳尖轻红,被他粗砾的掌心蹭得微痒,藏着点小别扭往他怀中躲了躲:“哪有这么娇气。”

顾宴容对她细软的抗议置若罔闻,只力道轻柔而徐缓地按着那片青紫的淤痕。

甚至连哄人一样慵倦的回应都一并省去了。

谢青绾呆了下,隐约咂摸出不对味来。

软而柔滑的锦衾直盖到她下颌处,露出俏立的鼻尖与一双明澈的黑眸。

她被这双手臂悍然禁锢,背对着瞧不清他的目光与神情,唯能轻声唤他:“殿下?”

男人终于有了回应,却不是沉寂幽微的一声“嗯”。

他一手揉腹,另一手按着她肩角,近乎要将她揉碎进棉海重云一样的衾被与枕褥间。

浓重的鼻息随着他缓缓俯首无限贴近过来。

谢青绾轻颤了下,在未知中有些无措地闭上眼睛,却没有任何或疼或烫的触感降临。

他似乎极力按捺着甚么,轻嗅她颈窝里幽微的香气,嗓音隐含燥郁:“绾绾睡得很不安稳。”

谢青绾近乎做了一晌的噩梦,梦中尽是小皇帝眼中满眼交错血色脉络,与沿着脉络簌簌爬行的长足蛊虫。

它张开口器,撕咬一般啃食着木匣中鲜血淋漓的生肉。

她躲闪一般垂下眼睫,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忽然被身后绕来的一只手盖上了眼睛。

那道嗓音前所未有之近,像是贴着耳廓灌进她耳道里的一束风雪:“不要去想,绾绾。”

顾宴容修长的手蒙上她的眼睛,近乎遮去大半张脸,更遮蔽她目中全部的光线与景象。

谢青绾在空寂的黑暗中出奇地安稳下来,那些可怖的、血腥的、难以抑制的联想像是被群山厚雪密密实实地阻隔开来。

她细密的睫羽颤颤不定,羽毛一样扫着他掌心,像是蒙受庇护而暂且安定的幼崽:“殿下是不是守了很久?”

听到男人不咸不淡地定论道:“绾绾睡得不久。”

倘若搁在往常,大约是要一觉天昏地暗,直睡到第二日天亮的。

顾宴容缓慢按揉她腹心的淤青,嗓音似乎低下去一些:“一直蜷着,是因为扯动便会疼么。”

新伤哪有不疼的,只是他今日的状态实在有些吓人,她不想再惹他忧心,才着意藏了藏。

却瞒不过他。

谢青绾僵了下,双手摸索着捉住他的手腕,嗓音湿哑:“殿下,让我看看你。”

顾宴容于是松开手臂,容她轻嘶着很小心地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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