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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法,观其境界,俨然快要突破界限,一步筑基了。
谢折玉早在林雅刚进门的一瞬间,便有所觉,他直立起身,微微颔首。
前日里,他虽昏迷,残存的五感对此人仍有印象。
林雅束发白袍,星眸含笑道,“师弟,随我去宗坊吧。蘅玉道君作为归一宗本宗之主,收徒需得过宗坊。”
眼前人白皙如玉,身形颀长,归一宗特有的东海鲛丝制成的白袍勾勒出其挺拔瘦削的身形,唯独一双黑色眼瞳毫无生气,正乌沉沉地看向他,点了点头。
林雅面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看着眼前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并未起波澜。
这归一宗上上下下满门弟子,个个皆是逆天而行、身负血债,随便单拎个出来,身后都有滴滴血泪的故事。
林雅背后的故事,说来倒是简单。
上任归一宗掌门道元君,阖尽一生,门下只有两个弟子,沈卿和玄衣,被修真界誉为“双秀”。
沈卿自不消说,天纵之资,惊才艳绝。玄衣同样天资极高,异于常人,进步神速,离大乘一步之遥时,却窥视天道走火入魔,当场兵解。
林雅的师尊,便是这位玄衣。
师尊走的那天,他被沈卿护在远处,不得上前。远处黑暗一寸寸破裂开,惨白的光线将视野四分五裂,最后只余无尽的血色。
一向对他视如己出的玄衣师尊,不愿入魔,自绝于众人前。
转眼间,林雅领着谢折玉,已经行至归一宗的宗坊处。
沈卿贵为一宗之主,按照宗规,收徒要举行拜师仪式,才算是过了明面,谢折玉的魂灯才能在宗坊点亮。
然而她性子肆意,大手一挥免了繁文缛节的拜师大典,只说留宗坊点魂灯这步即可。
夜色如墨,薄云轻盈,缓缓游弋于漆黑夜空,月华如水倾泻而下。
宗坊掩于浓浓月色之下,山间白雾缥缈而来,带着清浅桃花香。
林雅朝前方沉静拱手:“尊主。”
谢折玉缓缓看去,月影婆娑,白裙少女正坐于花树间。
月华朦胧,少女实在是长了张漂亮惊人的脸,勾魂摄魄的眉眼中掩不住几分媚意,却又被薄唇淡淡和眸中的漫不经心冲散了大半。
谢折玉犹豫片刻,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瞳,有些不自然的拱手低声道:“师尊。”
宗坊前的这颗桃花树已有千年,盘枝虬结,沈卿正坐在半腰一节树枝上,有细碎的花瓣缀在她裙摆。
她望向宗坊间,长明灯吊在屋顶上静静燃烧着,八角室内各面墙上是层层叠叠的魂灯,如豆灯光明灭间照映在正墙上。正墙上排列着的,则是故去的宗主长老牌位。
沈卿目光在最下方两块停留片刻,两块牌位上面镌刻着小字。
一块刻着“道元君沈意”,正是领她入门的老宗主之名。
另一块则刻着“玄玉君玄衣”。
再回神,谢折玉冷着张脸,正阴沉沉地盯着她,似乎是等得有些不耐烦。
沈卿浅浅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眼底却毫无笑意,心想,要不是得骗这个人老老实实修仙,完成自己作为反派的任务,她早回她的“霏雨芳尽”白玉床上睡觉去了,何至于深夜还在宗坊装模作样,收这个便宜徒弟……
她先朝林雅轻挥手,“小雅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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