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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沈鸢出生风流文雅之地,融不入眼前的野性粗犷。
举目环视,坐上宾客竟只有她一个女人。也只有她这个中原女子,安安静静并不融于此间氛围。
岱钦要带她来,无需任何理由,她只能从命。只是,这里似乎没有需要她的地方。她听着人们在前一刻当着她面讨论着如何给汗王立后,又在后一刻讨论军队和女人,没有一丝一毫是需要她插话,她作主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维持王妃的端庄姿态,像个好看的摆件。
环视的目光忽然顿住。坐在最外侧的一个人与沈鸢一样,行为举止慢条斯理讲究文雅,与他人格格不入。
杨清元抬头与沈鸢对目,然后微微俯首致意,他面色平和淡然,并不觉局促。他身旁众人已喝得微醺,怀中舞女更是频频倒酒。他身处此间,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中原文人的风姿,却好像乐得其所泰然自若。
沈鸢忽然想起那次她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在这里,又是如何融入的?他们不恨你,不防你吗?”
她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帐内的酒气渐渐充盈,马奶酒的气味浓重,一阵阵飘进沈鸢鼻中,沈鸢捂住隐隐作痛的小腹,感到月事的阵痛正在不合时宜地攀升。
她本不是会痛经的体质。但来漠北草原寒气入体,已经连续闭经两月了,这次天气回暖才真正回了一次血,却不成想一来就感受到了强烈阵痛。
“玉姿。”沈鸢转头轻唤。
玉姿即刻凑近。
“给我拿个暖袋。”沈鸢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玉姿一点就通,BaN看着公主略略发白的脸,她踮起脚尖侧身贴着帐壁往外走。
“你的脖子。”低沉的声音传来,让沈鸢一怔。“你的脖子怎么样了?”
少言寡语的岱钦终于再次开口,半月以来他第一次询问她的伤势。
“好得差不多了。”沈鸢答。
岱钦点头:“那就好。”他转过脸望她,想说什么…
然后又把脸转了回去。
沈鸢:“…”
案桌倾倒酒水洒地,银盘金樽稀里咣啷滚了一地,一众坐着的人中赫然站起扎那高壮的身影。
“臭表子!”扎那恶狠狠地怒喝,一只手猛地抓上玉姿的头顶将她发髻全数攥在手里狠狠向后一拽。
“啊!”玉姿痛得惊呼。
就在刚刚,王妃的侍女路过扎那时被醉醺醺的他一把搂进了怀里,玉姿挣脱之下踩疼了他的脚,他气急败坏要置她于死地。
“住手!”
沈鸢站起来,高呼止住扎那的拳头。
这下扎那看清了,他手里的奴婢是沈鸢身边的人。看着沈鸢的面容,再看看玉姿的面容,扎那的暴怒变成了无法消解的恨意。
一个个中原人,一个个中原人来和我作对!咱们朔北的土地上都要他马的被中原人占领了!
扎那的心要炸了。
他手提着玉姿的头发,挑衅地说:“怎么?我连教训个奴婢的权力都没有了!?”
沈鸢道:“她是我的奴婢,你不能这么随意处置!”
“哈!”扎那大笑:“你的奴婢?你不看看现在是在谁的领土上,就连你都是我们朔北人的,哪里还有你的奴婢!”
沈鸢涨红了脸。
“别忘了。”扎那盯着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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