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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淮南王,却有一刻愕然,她不相信在这样与天下人命运息息相关的大事上,自己的夫君竟然只简单回答了三个字:
不,知,道。
“别这么看着我。”淮南王只是避开了妻子震惊又不经意流露鄙夷的目光:“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能做主的。”
回廊再次响起脚步,只这次,端庄秀丽的王妃走得很慢,像是飘在云端踩着软绵绵的云朵,就连脚步也没了力气。
她垂着手臂,漫无目的地穿过长长的回廊,终于被一阵笑声打断了思绪。
抬头看,池塘边的朱红倚廊上,两个年轻俏丽的女子手持薄纱团扇,遮着半张脸嘻嘻地娇笑,她们的手悠悠一扬,鱼食洒落池塘,引起碧绿池水翻滚涌动。
那是淮南王新纳的两个侧室,淮南王毕竟没有当今圣上那般荒淫,但侧室数量却也不比旁的亲王少。他将她们养在后院,让她们养尊处优,不多的宫殿被她们挤占得满满当当,吃喝玩乐每月要花掉许多银两。每每入不敷出,王爷总说,不要紧,几个姑娘能花几个钱…
“啪!”
王妃摔了帕子,银牙紧紧扣住胸口剧烈起伏。
这一切不都是靠着朝廷的后盾!要是皇帝驾崩,汪淼真的篡了位,沈家的天下没了,谁还会来保留你亲王的头衔?到那时候,谁来养活这一大家人,谁又能让你继续这富贵生活!
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不假,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难道就这么当缩头乌龟,宁愿懦弱地等死?!
一辈子温柔亲切的王妃头一次感受了难以消解的悲凉愤懑,怒火中烧却无处发泄。
这发不出的恨意,像是横冲直撞冲不破牢笼的猛兽,必要折磨人天长地久。
同一时候,北方京都皇宫里的一位贵妇也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她坐在明黄锦绸铺覆的龙榻边,腕上戴着的白玉细镯斜斜地滑到雪白细腻的手背,压了锦被一个小边角。
她丝毫不觉,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殿门外面站着许多侍卫,层层把守,一只苍蝇都进不来。看上去寝宫铜墙铁壁般,很是安全。
但,这些侍卫都不听命于她。
他们的主人,特意让她过来看一眼她的丈夫。
让她看到丈夫的奄奄一息无力回天。让她知道,有些事情,要早早考虑,有些后路,要早早准备。
逆贼!
许是坐榻之人的气息吐纳随着怒意高涨强烈了些,惊动了平躺在明黄锦被下的人。
大周朝被称呼万岁之人吃力地睁开眼睛,松弛的眼睑几度欲耷拉裹覆眼球,都被他极力抗争翻起好几层褶皱,混浊的眼珠与眼下的暗青上下呼应,青黄相接尤其显眼。
所谓油尽灯枯还要垂死挣扎,不过如此。
万岁爷无力地转动眼珠,缓慢地聚焦眼神,才终于看清了一身珠光宝气的妇人。
“皇后…”他抽动嘴皮。
皇后深深地叹气。“陛下,是臣妾来看您了。”
“好…”皇帝努力发出声音:“朕还是不适,需要太医…太医帮朕…”
皇后道:“太医已经来过了。”
皇帝继续:“疼得厉害,再叫…太医…”
“太医一个时辰前已经来过了。”皇后想按住皇帝不安分的手,猛然想起他的病来,又嫌恶地收手回去。
“大胆!”诉求被忽略,皇帝暴怒:“朕一病…你们就…就…,亏朕还…待你…待你…”
“臣妾怎样?”皇后打断他,语气一变,忽然提高腔调显得强硬。
皇帝眼睛睁大了一点。
“您抱恙以来,臣妾无一夜安眠,后宫里的所有人都依仗着您,难道还要害您不成!”
她站起来,攥着丝帕紧靠胸前。
“难道您还不明白吗?要害您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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