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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汗光,颈边打湿密绒领口。
达里维欸弯腰:“娘娘。”
沈鸢红着脸微微喘气,拿袖子一抹额上的汗,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接过水壶一饮而尽。
“达里维欸,你不和我一起吗?”她问道。
达里维欸低着脸:“小人的马劣,比不上娘娘的骏马。”看了一眼福团儿:“您还要再跑一回吗?”
沈鸢拍拍马头:“我看它倒是还想再跑几圈。汗王说过好马都是能一连跑半日的,反倒是我从前太拘着它。”
日光缓慢拉满,达里维欸眯起眼睛,目光追随远处那匹黑色骏马,一等就是许久。
他眯眼看了看高悬头顶的太阳,只觉得这次王妃的跑马与以往比,时间更长了,好像要把福团儿浑身的劲都用光,也把她自己的劲也用光。
沈鸢第三次冲到平地,拉住马擦去汗,才注意到停在远处的身影。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达里维欸已经将来人斥退了数次,怎奈对方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等在不远处,他无奈,只得回答:“是周朝使臣。”
沈鸢喟叹:“他还来见我做什么呢?”垂眸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叫他来吧。”
独孤侯驱缓缓近前,只隔一日,却分明情境天壤之别,此时再无前一日的契阔,而是沉默良久后,问沈鸢:
“殿下怨臣么?”
沈鸢转过脸:“我为什么要怨你?”
独孤侯道:“臣来之前人人都以为殿下过得孤苦,臣来之后却发觉不是的。当初巴图将军来朝,臣曾听他说过,只是臣那时不信,后来真亲眼见着了,就信了。”
“只是,臣来之后,反而要您为难了。”
沈鸢道:“并不是你要我为难,你不过是遵着朝廷的意思,朝廷想要新进和亲,你不过是受托之人,我又能怨你什么?”
又说:“我知道这是汪淼的意思,他要求你,你不得不从,毕竟在这朝廷里,不从的忠臣都被他悉数斩杀了。”
独孤侯揉揉昏花的眼睛。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周臣是有选择的,选择求生还是求死罢了,当初血洗京都时,他选择了保家人保自己,认了新主人,那自然会是这样的后果。
但听沈鸢幽幽地叹:“我本来就是过来和亲的,嫁给汗王做他的妃子,和嫁给大周其他人亦无不同。再有新的和亲公主,我不过多了一个同族人,又有什么为难呢?”
独孤侯还在揉眼睛。“是老臣的错…”
等于叫沈鸢的和亲成了一个笑话。不过维持一年,便有新人替旧人,那些和亲多么重要,和亲公主一人能肩负起多么重的责任…都成了笑话。
而这些话都是他曾经劝说给她的。
独孤侯的眼睛怎么也揉不开。
沈鸢道:“时势如此,你我都不能控制。你本来就是被时势推着出使,我本来就是被时势推着和亲,现在不过是时势变化,你我的处境都要变罢了。”
独孤侯道:“殿下宽厚。”
金色的光洒在雪白的地上,打在沈鸢柔美的脸上。
两人相对而立,过了许久后,沈鸢又开口:“所以大人过来见我,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独孤侯扶了扶帽子,低声道:“臣还想,向殿下问一问朔北的意思。毕竟至今,无人答复老臣,甚至无人再见老臣。汗王有其他要务,但臣还身负定国公的要求,不能一直等着…”
他每说一句就低头一寸,到最后脖颈已再弯不下去,话也就说不下去了。
沈鸢震惊。
朔北大帐今日突然调兵忙碌,几乎忽略了昨夜周朝的议题,独孤侯见不到岱钦,就找到自己这来了?
要她这个沈家人去求岱钦答应和亲吗?
沈鸢觉得心头有股怒火在燃起,被她压制,又乍然突破,在这长久的温和中陡然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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