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第6章 聘礼变嫁妆
阮长平我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再逆着刘氏,扭身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苏祁尧将所有人一一扫过后,他把阮蛮蛮带到了身后,眯起凤眸,冰冷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寒风,深入刺骨。
“老太太,你把谁嫁给到了苏家我不管。我就想问问,我给岳父岳母送来的那头牛去哪儿了?
那头牛是苏祁尧给她的聘礼。在村里面,牛不仅仅是钱,还是耕地犁地必不可缺的宝物。在这个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困难时期,能把牛当聘礼相送的,屈指可数。
看看阮家人的心虚模样,有那么一瞬间,阮蛮蛮好像明白了什么。
阮家人竟然把苏祁尧送来的牛,转手给了别人!
阮蛮蛮气得全身打颤。她要强了这么多年,这一刻,这些人把她的尊严全都践踏在了脚下。比地上的泥土,还要卑微。
“你,你们都是吸血的魔鬼吗?!”
“蛮蛮,蛮蛮你别生气。娘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王氏后悔死了,早知道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就不瞒着了。
阮蛮蛮看得出来王氏是有心无力,她不怨她。阮云秀嫁人,把牛转手这都是阮家里的大事,刘氏要是拍了板,没人能拦得住。
“这种事也能干的出来,到底是谁逼谁死?”
“喊啥喊?牛是给他们的怎么了?只要是它进了阮家门,别说这个家没有分,就是分出去了,也是我说了算!”刘氏见事也瞒不过去,梗着脖子就认下了。她就不信,阮家的东西,还能让一个外人做了主!
苏祁尧似笑非笑,薄薄的朱唇勾起,漾出了一抹讽刺,“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那头牛肚子里怀了一头小牛。”
“啥……?你,你说啥?它肚子里还有牛崽子?”刘氏傻了眼,她觉得头顶上像是砸下来了一座大山,压得喘不上气来了。
“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听他瞎胡说。要是真有牛崽子的话,那得值多少钱啊?他还能给我们送来?”
张氏慌手忙脚的扶住了刘氏,一个劲儿的往她耳朵里灌'迷魂汤',生怕再因为这事,迁怒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上。
苏祁尧不急着戳穿张氏,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阮云秀的身上,“你口口声声说嫁进了苏家,据我所知,苏家最近几天没办过喜事。”
“没,没办过喜事我就不能嫁进去了吗?我与苏公子真心喜欢,我不在乎这些虚礼。”
阮蛮蛮不信,阮云秀的眼神躲闪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打颤。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没办婚事就进了苏家的门,那不就是妾吗?做妾也就罢了,竟然拿着别人的聘礼当嫁妆,她还能做出更无耻的事来吗?
“你们互相喜不喜欢我不管,我要说的是,拿头牛换个通房丫鬟的身份,我觉得这笔账实在不怎么合算。”
“通,通房丫鬟?”刘氏抱着一丝侥幸,苏祁尧在欺骗她。可当她看到阮云秀那副心虚躲闪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事跑不了了。
“你,你个逆女!我,我不打死你,我对不起阮家的列祖列宗!”
啪,刘氏甩手就是一巴掌,将阮云秀打的眼冒金星,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奶,不,不是那样的……苏公子说,等他高中后会抬我做妻的。”
“抬你做妻?!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我叫你做通房,我叫你骗我!”
通房,说白了也就是比粗使的丫鬟好那么一些,比起妾来,那可差远了!
哎呦,我的牛耶,白瞎喽!
刘氏越想越气得慌,她又揪着阮云秀的头发,啪啪给了几个大嘴巴子。
张氏不干了,她哭喊着冲向刘氏,“你再打我的云秀,我跟你拼命!”
一时间,阮家院子里传来了哭天抢地的嚎叫声。阮蛮蛮万万没想到,回门当天会发生这样的事,还会以这种没脸面的形式收场。
阮蛮蛮跟着苏祁尧出了阮家大门,她的脑子里还停留在,成亲当天阮云秀拿着她的聘礼去苏家做通房的事中,没有脱离出来。
虽说最后刘氏打了阮云秀,嫌她隐瞒做通房的事,她们两方谁都没有得好。可这件丑事,依旧在继续恶心着她,横在她和苏祁尧的中间,成为满身是刺的荆棘。
“苏祁尧……”
呼呼,强劲的大风刮动了门窗,糊在上面的窗户纸发出瘆人的怪叫声。
阮蛮蛮埋头坐在床边,时不时偷看着正打地铺的苏祁尧,满心的纠结不安。
苏祁尧见阮蛮蛮有话说,便侧着身子倚在了被褥上。他单手弯曲,支撑着脸颊,等了好一会儿,他见阮蛮蛮咬着朱唇,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苏祁尧垂眸半响,流光暗动。再抬起眉梢的时候,凤眸带着释然的笑意,“害怕了?”
阮蛮蛮摇了摇头,她深知提起这头牛来,定会惹得苏祁尧不高兴。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解开这个结,往后两人之间的间隙会越来越深,“那头牛,我爹娘他们……”
苏祁尧的眼睛太亮了,她的羞愤、她的窘态、她的一切模样,都映在了那双眸子里。
阮蛮蛮说不下去了,她埋下了头,嫣红的嘴唇被咬出了血丝。
苏祁尧无奈地叹了口气,“收秋过麦的确少不了牛。给岳父再买头牛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不是,我是说……”阮蛮蛮惊得有些合不上嘴了。
这件事明明是阮家的错,是刘氏让他强娶,为得就是骗他的那头牛。有了那头牛当作筹码,才好巴结苏家这个靠山。
现在苏祁尧得知了真相,他没有恼羞,没有对她冷嘲热讽,还说要给爹爹再送头牛。
阮蛮蛮呆呆得望了苏祁尧许久,想笑的时候,发现眼眶里有些发涩,在眼角儿上挑的时候,挤出来了许多泪珠儿。
苏祁尧最头疼阮蛮蛮哭了,比让他读书写字还要难对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