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殷娘子见到少女脚下停顿了下,脸上的笑容更盛,“到那时候,三娘子就可以见到爷娘了。”
话才说完,白悦悦脚下比方才还快了。
殷娘子见状赶紧跟上,自从三娘子恢复神智,她就越来越搞不懂三娘子在想什么,不过如今不管什么都比不上让三娘子赶紧开口说话强。
到了地方,果然那些老妇人正在等她,白悦悦捂着自己的喉咙,那些老妇人不知道得了什么命令,对她开口说话的事,十分的急迫。见到她来了,就把她请来,教她开口说话。
白悦悦出去走走原本想要散心,出去遇见个人,结果是个莫名其妙给她看脸色的怪人。
她没了出门的兴致,开始和那些妇人好好的开口学说话。
原身的嗓子原本就没有问题,只是从来没有用过,所以要开口说话就格外艰难。那些老妇人盯她很紧,教导的格外用心。终于她断断续续可以开口说话,也能缓慢的说出一个句子来。
终于妇人听到她慢慢的将一句话说完,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段时日,奴婢们一直守在三娘子身旁。”老妇人点点头,她正坐在白悦悦身前,“三娘子以前是生病,既然如今已经痊愈,那么应该知道的,就该知道。”
说着,就把上党公家里该说的就说了。
上党公祖上两代也算是在乱世里称王称侯的人,后来抵不过前三代的先帝们厉害,就迅速识时务为俊杰,掉头给壮大势力中的先帝为马前卒,才算是打下一份家业。但是这份家业还没出三代就快有些守不住了,到了第二代就已经被朝廷接连几次问罪,爵位都一度被褫夺。多亏了自己姊妹在宫里做后妃,将侄女接到后宫,和自己的养子朝夕相处,养子登基之后,侄女也成了后妃,后面在后宫里一鸣惊人的成了皇后。
待到先帝年纪轻轻的去世之后,皇后也成了皇太后。皇帝年幼,朝堂上风云诡谲,权臣宗室们勾心斗角大打出手。年轻太后在多重势力里崭露头角,抓住机会掌控了权力,打杀了不少权臣和宗室,干脆自己临朝称制。
而上党公和南安公就是太后的亲弟弟。
白悦悦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着听着终于觉咂出不对,怎么这么有点耳熟?
老妇人说完了家主们的那些事,开始教家中主人们的名讳,哪怕她知道眼前的三娘子到现在恐怕还大字识不得一个,但这些是必须知道的。
“白逊,白彦。”见着妇人手上黄麻纸上的人名,白悦悦脊椎底部都蹿处了一阵寒气,她两眼都有些发黑。
白逊这个名字她当然认得,是她在那个游戏里的便宜老爹。她当初设定人物的姓氏就是她自己的,既然是游戏了,那自然是照着她喜欢的来,这样才有更大的代入感。她在游戏里还和便宜老爹明里暗里打了好多次招呼。要她这一下忘记了,绝对不可能。
她看着纸上的人名,只觉得浑身寒气直冒。旁边的妇人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等到一通说完,妇人叮嘱,“方才小人说得这些,三娘子一定要记住。”
白悦悦活动了一下脸,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妇人也不管她脸上此刻是好看还是不好看,自顾自的还在说,“三娘子瞧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小人会如实禀告郎主,好让三娘子早日回洛阳。”
白悦悦险些没两眼翻白给晕过去。
穿到自己玩的游戏里,自己还很有可能就是玩的主控。这太刺激谁能扛得住!
第6章
朕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
这不怪她认不出来,她睁开眼就是听到的各种大呼小叫,完了被圈养起来,没人给她说过一句关于原身的话,而她嗓子和刀割似的,半句话都不能说,又怕自己被人当做妖孽给一把火烧了,写字问人那是更不能,就一直装傻到现在。想着反正到时候肯定有人会和她说这些的。更何况,她当初玩游戏的时候,简介里也没和她说,主控小时候是个傻子啊!
白悦悦欲哭无泪,坐在那儿,脸上比哭都还要难看。那边妇人和殷娘子还有一众婢女们都各自乐各自的。
看顾的三娘子由个傻子变成了个常人,能说能走。她们这些看顾的人那也是有不少的功劳在身上,到时候论功行赏,至少是能从这别庄里头出来,去洛阳府上伺候。洛阳可要比这别庄上好太多了。
一时间众人越发的喜气洋洋,无人觉察到白悦悦的反常。
不多时,洛阳那边送来消息,说是要接人回洛阳。殷娘子等人更是喜不自胜,开始和婢女们收拾东西,别庄的人原本就不够,殷娘子抽调了大部分的人去收拾东西,看顾白悦悦的人就少了。
白悦悦平素对手下的婢女没有多少束缚,如果不是怕自己露馅,她连端茶送水都用不着这群婢女,除了偶尔给她换衣裙,以及给她送膳食之外,她几乎没有驱使这些婢女的时候。婢女们见她好说话,又很快的懒散下来。
现在大部分人跟着殷娘子去收拾行囊,剩下来的没有活干,留在白悦悦身边没有活干,也用不着她们陪着聊天说地。过了小会,见着这位小娘子不在意,偷偷的到外面去玩了。还小心避开了殷娘子的人,免得到时候被拉去干活。
小会的功夫,白悦悦身边又没人了。她自己走出来,别庄周边不是田地便是林子。除了耕种的佃户之外,根本见不到几个人。
白悦悦一路从别庄里出来,站在田埂上看着周围的田地。各种交错的小道绵延往远方,她沿着小道往前走。这几天有了阳光,下的雪融了,雪水和泥一混,顿时就成了一滩烂泥。一脚踩进去,泥水把鞋履整个都陷在里头,提脚起来都要费老大的功夫。
白悦悦还没走几步,两只脚就泡在了泥水里,又冷又湿。
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刺骨的凉意从两只脚就四面八方的往皮肉里钻。
白悦悦垫脚一路跑回去了。
游戏开场就是入宫,她这回去恐怕是要进宫了。但是玩游戏也就算了,谁真的想要和几十个女人竞争上岗去睡一个男人啊?
而且她还必须硬着头皮上,上头的那个太后姑妈可不是好相处的人,不受宠会被她骂没用的废物,受宠了就会被她叮嘱要监视皇帝给她消息,还要帮忙扒拉家里的那一家子男人。
扶弟魔只要被逼着扶弟弟,进宫那是一头要和几十个女人斗成乌鸡眼,还得拖拉着一大家男人升天。那些男人怎不自己升天呢!
游戏里那是点点屏幕无所谓了,这会要她真的出力,靠自己去讨好皇帝去扒拉他们,敬谢不敏。
她一路跑到河水旁,水面上还覆着些许没有完全融化的浮冰。她咬咬牙,脚颤颤巍巍迈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那一脚真的踩下去,膝盖突然一痛,膝弯折下去,整个人直接扑在地上。霎时地上的那些泥水把身上的衣裳给弄脏了。
布料吸足了冰冷的泥水,冻得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那点勇气全都没了,她麻溜站起来掉头就走。膝弯那儿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些疼,她吸了两口冷气揉了揉膝盖,见到方才站的地方不远处躺着一块石头。
那石头有点儿大,她这一路走过来,只见到细碎的小石块。她左右张望,见到不远处的林子里隐隐绰绰的像是有个影子暗藏在里头。
白悦悦不敢再看,她提起湿透了的袖子和裙子,踮着脚尖跳过地上的水洼一路跑回去。
那些偷懒的婢女见着白悦悦一身脏兮兮的回来,吓得魂不附体,赶紧打来热水,将脏了的衣物换下来,又喝了好几碗的姜汤。
姜汤热而辛辣,一碗下肚,热意顺着肠胃充斥在躯体里,将最后那点终结掉一切的念头给冲得一干二净。
婢女把铜手炉放到她的手上,白悦悦抱着手炉,觉得自己暂时还识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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