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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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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练完舞之后,结香神神秘秘跑过来,道:“姑娘,你想不想入宫见太子?”

姜宛卿低头绣荷包:“不想。”

“姑娘你就是嘴硬。”结香道,“奴婢刚才都瞧见姑娘们在夫人房里挑衣裳,说是要明日要入宫给齐太后贺寿。”

姜宛卿道:“夫人没叫我,显然是没打算让我去。”

上一世,这是婚事定下后姜宛卿唯一的能见到风昭然的机会,她万般恳求戚氏让她入宫贺寿,都被戚氏拒绝了。

想想也是,上一世她哭得泪人儿似的,跪地哀求,那副德性进宫,可不是明摆着要出乱子?

结香出主意:“奴婢帮姑娘!姑娘可以穿上奴婢的衣裳,跟着其它姑娘一起混到宫里去,就能见到太子了。奴婢就装成姑娘的样子躺在床上休息,帐子一放,外头的两个嬷嬷又是新来的,一准不知道。”

姜宛卿停下手中的针线,看向结香。

结香脸圆圆,眼睛圆圆,连嘴巴都是圆圆的,神情真挚而热烈。

上一世,她们就是这么做的。

她混进了皇宫,见到了风昭然,最后被人发现,结香被随意配给了外院的一名小厮,直到风昭然登基之后,姜宛卿才在难民营中把结香接回来。

那小厮性情暴躁,酗酒,动辄打人,但结香一个字也没有跟她提过,还像从前那样尽心尽意地服侍她,一直陪她到人生最后一程。

“不了。”姜宛卿轻声道,“马上就要成亲了,有什么话说不得,何必要费这么大周张?”

“哦。”结香点点头,有点犹豫,“姑娘,你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姜宛卿:“怎么?哪里不一样了?”

结香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如果是以前,姑娘肯定是宁死都不愿意被太子误会的。

但现在姑娘这样,又让结香觉得好安心,好可靠。

“越变越好看了!”结香甜甜地道。

姜宛卿跟着笑了。

上一世,即便是后来在皇宫中重逢,她和结香也再也没有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刻,两个人都在世俗的动荡中耗空了精力,就像炭火烧到只剩一点灰烬,仅剩的余温只够活着。

就在这个时候,戚氏派人唤姜宛卿过去,问她愿不愿意入宫。

姜宛卿:“……”

有时候命运真是有趣,你千万渴求的时候求之不得,你不想要了,它偏偏要送到你面前来。

“女儿没有愿不愿意,一切听凭母亲吩咐。”

这永远是最好的答案,戚氏满意地让人拿出一套衣裳首饰。

姜宛卿知道戚氏为什么没有让她和姐妹们一起来挑了——这一身根本就不是寻常庶女当得起的,就连姜元龄也很少穿戴得这般夺目。

姜宛卿:“女儿当不起。”

“姜家的庶女或许当不起,但大央的太子妃足以当得起。”

戚氏温言道,“明日就穿这一身去吧,记住,切莫觉得自己是庶出便抬不起头来,母亲与整个姜家都在你的身后。”

姜宛卿知道自己理应感动,深深俯身行礼,声音微带哽咽:“是。”

*

次日一早,戚氏带着姜家几位姑娘入宫。

虽然太/祖留有遗旨,但能管到皇后出自姜家,却未免能管到每一任姜家皇后都能生出嫡子,更管不了嫡子是否能平安长成。

先帝总共有七位皇子,而今却只剩了皇帝一个。

唯一的庶子登了基,生母齐氏母凭子贵,成了太后。

人们说皇帝这般抬举庆王,其实也是因为庆王的出身很像自己。

齐太后大约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十分抬举崔贵妃,后宫大权早不在皇后手中,而在崔贵妃手中。

姜宛卿和姜元龄同坐一辆车。

姜元龄从看到姜宛卿一身打扮起,眼圈便微微发红:“这是西域来的泥金料子,京城只此一匹,原是母亲为我裁的。”

姜宛卿的衣裳是孔雀蓝底上用泥金之法满绣花朵,料子华艳,一丈外便能闪瞎人的眼,但并不舒服,穿在身上怪沉的。

而且长姐你并不适合这样深的颜色。

当然这句话姜宛卿没有说出口,真说了,姜元龄当场便能哭出来。

姜宛卿其实很想告诉她,你现在所流的每一滴眼泪,风昭然都记得心上,三年之后,他拥有了整个天下,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你接到身边。

所以一件衣裳一套首饰算什么?你拥有帝王永远不变的爱。

等你成了他的皇后,只要你想,这样的衣裳你可以每天穿一套扔一套。

若是从前,姜宛卿定然要讨好地指出姜元龄的衣裳哪里好看,簪环又配得多么好,以便缓和一下气氛。

做这种事毫不费力,毕竟姜元龄出门要提前两个时辰梳洗,身上的每一道衣褶都讲究得足以夸赞一番。

但今天姜宛卿什么也不想说,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行吧。”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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