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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时白衣飘飘,归时血色点点。丹渊一路喊打喊杀,被裴四□□驰电掣的从后门抗了回去。
裴四九安慰他,“殿下别气,衍天君脑子不好,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你越生气他越开心,不如平常心对待。”
丹渊吐了半身血,阿媛一边拿帕子给他擦血一边心疼的喂他喝银耳燕窝汤。
方才骂了一路,现在嗓子哑了。
“我在帝都的时候常听人说衍天君修芝兰玉树,品行高洁,是个君子,”丹渊撑着桌子叹息,“现在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啊。”
“说来惭愧,衍天君从前受了点刺激,后来性情大变,不过他并不是凶残嗜杀之人,只是崔故是衍天君从前的同窗好友,又是道侣,所以他反应过激了一些。殿下暂且在府上住着,若是不想见他,我将你们的院子安排的远一些如何?”裴四九看着丹渊,满眼希冀。
“哦?那他可真是太可怜了,我好感动,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吧……你是想我这么说吗?”丹渊双手撑头,笑眯眯的盯着裴四九,“想的美,今天晚上我就要把他房子炸了。”
裴四九:“……”
当然,房子是不可能炸的。为了裴家祖宅的安危,裴四九硬是在丹渊房里呆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方才晕晕乎乎的离开。
被裴四九缠着聊了一夜的天,丹渊整个人都疲惫的不行,阿媛扶着他坐到床边,将整个房间探查一遍,又封了两个隔音法阵这才趴在床边不动了。
“小叔,那个呆子话好多啊。”阿媛的脑袋一点一点,丹渊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是啊,和你的话一样多,堵都堵不住。”
阿媛打了个呵欠,“我哪有他那么烦人,赶都赶不走。”
说着说着,她将脑袋拱了拱,身体散发一阵暖光,衣堆散落,一个拳头大的黄黄的绒绒球从衣服里头滚出来,扑腾着爬到丹渊胸口,用嫩黄的尖尖嘴啄了啄他的衣领,然后窝住不动了。
“灵体消耗太大了?”丹渊戳了戳鸟肚子。
“叽!”阿媛小脑袋一点,然后眼睛一闭,竟是直接睡着了。
“让你不留在妖界不听,灵力又不深厚,要是哪天和我走散,被人抓去,怕不是要被人当鸡养。”
阿媛肚子一翻,在床上将两个小爪子摊开,绒毛起伏。
用被子给她拢出个鸟窝,丹渊起身,放下窗帘挡住光,然后坐在镜子前拿着梳子梳头,漆黑的长发垂在身后,被他一缕一缕的分开,细白的手指按了按后脑,果然已经生出个小小的凸起,连着一个带绒的芽。
“怎么又发芽了。”丹渊叹气,自袖中摸出匕首,将后脑的东西剜掉,一个小树杈掉在地上,被他捡起来丢到窗外。
永明城很暖和,比北方暖和很多,身体沉浸在这种温暖的环境内,就忍不住想要舒展枝丫去晒太阳。
将头发束起,脱下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状况,还好,只有头顶一个芽芽,就是最近不能淋雨了。
铜镜映着房间里青年纤细苍白的身体,四肢修长匀称,全身肌肤匀称透白,手腕上的镯子金丝颤动,不止手腕,脚踝上也有两个同色玉环绕着,像是某种禁锢。
丹渊低咳两声,换了身喜庆的衣服,推开窗子吹风。岂料刚趴上窗,就有个人啪叽一下从窗子斜上方掉下来,蝙蝠一样倒掉着问他,“公子可是无聊了?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或者出门去逛市集?”
看着这个吊死鬼一样的府卫,丹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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