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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秋把医者从卧房里抓了出来。
若是浩意山庄的人见到他破门而入,又叱又恐吓地把一个老者从床上拎起,怕是会惊掉下巴。
栾秋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威胁医者:“你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但你现在不救,全家人立刻就会死在我的剑下。”
他第一次做这种威胁他人的事情,心里想的是李舒平时的无赖模样,有样学样,竟也十分顺畅流利。
医者哭得满脸鼻涕,被栾秋提着又跳又跃,终于落到商歌身边。他一手拧开药箱,一手搭在孩子手腕,片刻后伸手去摸孩子颈下脉搏,又掀开她半睁的眼皮。
抽搐已经停止了,连同她的呼吸和心跳。
她静静蜷在商歌怀里,身上羊皮肮脏污浊,一股臭气。商歌却把她抱得更紧了,死死盯着医者。
医者被她看得悚然,悄悄挪到栾秋身边:“对不住,这‘羊’已经……不是,这孩子已经……”
商歌双目含火,扇了他一巴掌。
医者被打得掉落一颗大牙,哭着磕头,磕完女阎罗又磕栾秋:“男大王女大王饶命、饶命……”
栾秋把医者送回家中。
因门窗被粗暴打破,不少赤凤镇的人在医者家门前围观。见他捂着流血的嘴巴回来,人人看栾秋的眼神,像看修罗一样恐惧。
人群里一个方脸大汉用大瑀话说:“喂,你是大瑀江湖人吧?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栾秋只当没听见,把医者扔回室内就走。
老头追出来,捧着几个白色小瓷瓶,磕磕绊绊的大瑀话:“大王、大王等一等。稚鬼的‘羊’,制作时都会受内伤外伤,本来就活不久。这是一些增气血的药,给另一只‘羊’……另一个孩子吃下吧,能多撑几天。”
栾秋接过药瓶子,小声道谢。
“……想剥下羊皮,你们最好去找一个人。”医者说,“苦炼门十长老里,有个特别擅长易容之术的人。她不仅通晓易容之术,还是厉害的医者。传说易容术传授给了她的女儿,医术传授给了她唯一的弟子。这长老在苦炼门,远得很,但她的弟子就在附近。”
栾秋吃了一惊:“这弟子叫什么?怎么找?”
医者指着远处:“穿过紫衣堡,离开稚鬼地界,就是那人的地盘。”
回到商歌所在地,她仍抱着那已经咽气的孩子,用自己的外袍裹紧她小小的尸体。
惦记着之前放出的传讯烟火,栾秋本想催促商歌尽快离开。但商歌执意要安葬这个小孩。
栾秋故伎重施,连威带吓“借”来铲子,直接在赤凤镇边上挖坑。
商歌忽然说:“稚鬼和千江年纪相仿。‘明王镜’练到一定程度,可以接着练苦炼门中秘藏的其他罕见武功,稚鬼抢走了一些书册,他练的便是那些书册上记载的古怪武功。容貌虽然如同孩子,但筋骨已是老年。因为练这样的古怪功夫,他常常浑身骨头发痛。他必须定期服用我娘亲制作的特殊药物,才能控制住身体的疼痛。”
栾秋回头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恶劣。”
商歌用沾水的帕子擦净了怀中女孩的脸,一张稚嫩的、连咽气时也眉头紧皱的痛苦脸庞。
“她身上有伤。”商歌说,“从上到下,连最隐秘之处也有伤。”
她抚摸女孩的头发,指尖温柔,声音却渐渐带上难以消弭的怨恨。
“这是稚鬼的兴趣。他化身为这样的孩童,有欲望,但根本不能人道。于是他专找年幼的孩童下手,把人变成‘羊’,把人变作他的玩物……”她忽然抬头,一双眼睛漾着血一样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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