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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濯雪对此并非没有概念,可叫越迷津按住腰肢时,只觉腰被五根钢浇铁铸的幔网紧紧箍住,全然无法挣扎,这才知自己还是将他的手劲儿瞧得小了。
正在此时,越迷津瞳孔一缩,瞧出剑招之中的破绽,低喝一声。
“走!”
秋濯雪借力飞身而出,掠到锈剑之上,他已算得上极快,仍险些被来势汹汹的剑锋伤到,不由得惊出冷汗。
好凶的剑!
秋濯雪才站稳,又去追看越迷津的身影,那人只慢一步,此刻也已从青石上飘然退去。
两人默契一如当年,一进一退,毫无半点迟疑,但凡稍有犹豫,方才恐怕已血溅三尺。
人才分,剑已至,唯有坚硬无比的青石避无可避,在长剑狂舞之下,竟然犹如豆腐一般,顷刻间被切做三四片,轰隆散落在地。
男子当即抽剑再起,跨过落石,追向还未站稳的越迷津而去,秋濯雪定睛一瞧,这才发现眼前此人披头散发,双目赤红,浑身杀气腾腾,犹如一头被激怒的凶兽。
方才一剑,他狂奔而来,剑林锈铁皆被他如砍瓜切菜一般齐齐斩断,身上已剐蹭出多处伤痕,竟浑然不觉,任由鲜血流向手中死死握着的黑红长剑上。
这剑不知是什么材料铸造,布满晶红色的纹理,鲜血过处,红晶光华流转,犹如人体起伏,一呼一吸,好似拥有生命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血劫剑!”秋濯雪变色道,“他是步天行!”
发狂的男子应变极快,青石才落地,他长剑已追到越迷津跟前,只听风声尖啸,便知所出剑招何等密集,越迷津本就慢了一步,气息还未调匀,步天行追得又紧,全身已避无可避地笼罩在血劫剑下。
越迷津虽不愿将时间浪费在常人身上,但是个极好战的性子,七年来出生入死,不知经历过多少凶险恶战,此刻兵器不在身边,无从招架,却仍是不急不躁,而是施展开轻身功夫,在这癫狂杀意之下,屡屡觅得一点喘息。
他身在局中,神色仍是往常一般镇定,倒叫在旁观战的秋濯雪惊出一身冷汗来。
步天行如此狂态,迟早要力竭流血而亡,更何况血劫剑锋利无匹,越迷津即便只挨擦上一下,恐怕也极致命。
疯人不知疲倦,狂性大发,杀性一起,越打越凶,他可不顾自己性命,可秋濯雪与越迷津却不能不顾步少庄主的性命,此消彼长,纵然有再多手段,也难施展。
“退!”
越迷津虽不知秋濯雪要做什么,但身子一摆,已往后退去,如此一来,便露出破绽,步天行挥剑追砍,哪料空中忽飞来一物,好似长了眼一般撞在剑尖之上,奏出长吟。
寻常人见来物必要躲闪,狂人则拔剑即斩,值十两银子的胭脂花盒在顷刻间被削为齑粉,化作一团烟雾将步天行困入其中,剑招蓦然一顿。
越迷津已退开数米,却仍闻到一点香气,当即觉得有几分晕头转向,抬头却见秋濯雪轻身一纵,已越入战局。
步天行不顾对手,见人就杀,双臂虽已迟钝,但仍提剑再出,秋濯雪有心救他性命,只守不攻,大袖翩然挥舞,不敢轻掠血劫剑锋芒,身形闪转腾挪,只为拖延时间。
此刻步天行血气正沸,药效自然发作得更快,才不过五六招,他忽然踉跄几步,双目却不见清明,倒是脸上浮现出大片红潮,气息愈发不稳,看上去痛苦不堪,手中剑招也乱了章法。
“咣当”一声,血劫剑坠地。
秋濯雪知时机已到,身子轻轻一滑,正准备去点步天行的穴道时,步天行却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他紧紧搂进怀中,喘着粗气的炙热口唇已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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