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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闻所未闻。”秋濯雪喃喃道,“不过,你既好好待在这儿,那么救你的那人……”
伏六孤沉默半晌,轻轻叹气道:“我当年的情况何等糟糕,纵然是藜芦这样的本事,也足足治了小半年,才叫我的手有了气力。赌约之中。我的手若不能恢复如初,就算藜芦输了,因此那人日日都来探望,藜芦不胜其扰,就出手将他的病治好了。”
如此说来,倒是皆大欢喜。
可是看着伏六孤的模样,这件事一定没有这样简单。
秋濯雪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然后呢?”
“我的手愈合后,藜芦要我去捕猎。”伏六孤玩着空茶杯,似觉得苦涩难言,缓缓道,“我感激他救命之恩,就猎了许多猎物回来送给他,他却将这些猎物送到了那人家中去。”
秋濯雪的手一顿,觉得这杯茶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了。
越迷津已从伏六孤的表情上看出端倪:“我想此人的赌品一定不佳。”
“不错。”伏六孤的笑容已有些勉强,“他的赌品果然很差,见到猎物之后,他就立刻服毒自尽,甚至要家人将自己的尸身销毁,免得叫藜芦夺走。”
伏六孤的新生,却成了此人的催命符,心中滋味自然难以言喻。
世上之事,果然并非事事都尽如人意,秋濯雪想到此人宁肯自尽毁尸,也不肯做藜芦的活蛊巢,显然这活蛊巢比死还要可怖,一时间五味杂陈。
又想到血劫剑上的妖蛊,即便与藜芦无关,他这等的造诣,纵然与妖蛊毫无关连,也能寻出他们不知道的线索,甚至是破解其中玄妙。
看来此番是少不得与藜芦打交道了。秋濯雪想到此人性情如此无常,不由得头痛。
越迷津冷冷道:“他既毁诺,藜芦如何肯罢休?难道不怕牵连家人吗?”
“藜芦虽然性情冷酷,但并不是这种人。”不知为何,伏六孤居然替藜芦说起话来,他纵然自己说藜芦不近人情、冷酷至极,却似乎不肯叫别人误解,“我们习武之人,也并非天生就为了杀人,他虽然学医,但也不见得就要救人……这不代表他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秋濯雪闻言本有些讶异,又很快回过味来。
伏六孤是被卖给藜芦的,赌约结束后,按理来讲,那人自杀身亡后,应是伏六孤替上,藜芦却没拿他来做活蛊巢。
藜芦分明不肯救治戚大娘的丈夫,伏六孤去求个人情,竟也答应了。
秋濯雪这一路来,被血劫剑搅扰得心神不宁,连带着将藜芦的所作所为也带有偏见,其实眼下仔细想想,藜芦不过是与世俗规矩格格不入,却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难道只因他有本事,就应当尽心竭力为他人付出么?
真要较真起来,当日秋濯雪为了血劫剑,而有意破坏越迷津的剑约,也非是什么正义之举。
他心下轻叹:“哎呀,秋濯雪啊秋濯雪,你如今竟也起了分别心了,难道你闲事管得多一些,就比人高出一截吗?你虽算得上是个好人,但人家也未必是个坏人。”
越迷津甚是奇怪:“难道他就心甘情愿吃这个哑巴亏?”
“当然不可能。”伏六孤苦笑了几声,“他这人什么都肯吃,就是绝不肯吃亏,我料想圣教一定付出了相当惨烈的代价,只是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晓了。”
话说到这里,伏六孤也奇怪起来:“对了,我自己的事儿说了一通,还没问你是怎么顺路到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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