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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孩子了,又很快抬起头看着他们。
好半晌,赤砂终于从门后走出来,轻轻道:“如果他想留下来,为什么不留?”
越迷津说得非常简单易懂:“你们是墨戎人,我们是中原人,我们从外面来,如果刚刚不是藜芦出手,我们就要跟圣教打起来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客人打了主人,总是不好意思再留在主人家中的。”
对于这种分别,赤砂已模模糊糊有了概念,很快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他为什么不找藜芦帮忙?”
越迷津道:“习惯保护别人的人,往往不习惯自己被保护。”
赤砂很快离开了。
两人望着他的背影,秋濯雪不禁感慨道:“秋某实在没有想到,越兄对待孩子竟然也这般拿手,实在叫人刮目相看。”
“这些道理。”越迷津道,“我已想了七年,我也曾想过,你为何不直截了当地告诉我求药一事,为何不肯请我帮忙。”
秋濯雪试探地问他:“那方才就是你的答案?”
“不要明知故问。”越迷津低声警告他。
秋濯雪忍不住轻笑起来,两人真正意义上地来到外头散散心,在失去药性的情况下,醉梦花看上去就如寻常的小花一般娇艳可爱。
“说起来,秋某倒是有些好奇,越兄对藜芦此人怎么看?”秋濯雪用手拂过柔嫩的花瓣,百思不得其解,“我的确看出他对阿衡有些在意,可是,他为何不明言呢?”
越迷津淡淡道:“他已经说过了。早在你们切磋那日,他已然暴露弱点,伏六孤足以威胁到他。”
秋濯雪微微一怔,停下了脚步。
越迷津却没有停,仍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这对伏六孤远远不够,正如伏六孤的感情,对藜芦而言也不足够一样。”
走了一会儿,越迷津终于停下来,回过身来看着一言不发的秋濯雪:“藜芦早已看清两人的症结所在,可是伏六孤还没有。”
“这样听起来,越兄对藜芦似乎很有好感?”秋濯雪揶揄道。
越迷津摇头:“我只是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世上有许多事我都不明白,可是有一些,我已然体会过其中的滋味了。”
今天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最关键的问题已经解决,最麻烦的事也已了断,半枫荷也没有死在今日,因此两个人都显得很放松。
有一瞬间,秋濯雪望着随着夜风翩然飞起的花瓣,几乎恍惚这是一场梦境,令他油然而生酣醉之感,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发问:“越兄有过相同的体会?”
“你也曾想独自前往墨戎。”越迷津凝视着秋濯雪。
秋濯雪哑然失笑:“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他在这句话里明白了越迷津的意思。
这种保护有时候对好朋友来讲都已算得上是一种伤害,更何况是情人与爱侣。
从妖蛊到半枫荷之事,藜芦都等待着伏六孤的选择,可伏六孤做出的选择之中,无一例外没有他的身影。
伏六孤爱慕他,保护他,不愿意勉强他,也注定不能与他同行。
“不过,一个人倘若对另一个人有意,何以会决绝到想以杀死他的方式来断绝念想?”越迷津紧紧皱起眉头,“这一点,我不理解。”
即便是在最为憎恨秋濯雪的时候,越迷津也始终不想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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